拉了出来。
龙身上还穿着领口大开的睡袍，脸上还有枕头的压痕，衣衫不整地就被菲比掀开了被子。
“人类！”他气急了，指着菲比的脸，那双金色的竖瞳都冒着愤怒的火光，“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眠龙勿扰’？你承担得起吵醒一头龙的后果吗？”
菲比叉着腰下巴朝天：“我只知道你再睡下去就要错过今天的午饭了。”
黑曜：“……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菲比震惊地发现他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皮甲。
龙完全不想掩盖自己是龙这件事，所以他一向都是把角和尾巴大摇大摆的露在外面的，每次那条尾巴摆来摆去的时候，菲比就知道这货的心情还不错，这个时候她就能提出在他身上兜风的要求了。
只不过每次她想喊莉娅一起时，西莉娅都坚定地拒绝了。
“为什么？”菲比不解，“莉娅之前不是骑过吗？”
“呵呵……”西莉娅抽了抽嘴角，“你问问他干了什么事吧。”
战争的时候是身不由己，她的心理阴影可还没消失呢。
“你干了什么？”菲比疑惑地问。
黑曜尴尬地别开脸，假装没听见。
毕竟西莉娅从他背上掉下来差点死了这件事已经成了无人再知道的秘密了，他再说出来丢脸的不止西莉娅，还有他自己。
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但菲比是个好奇宝宝，所以她总是会缠着黑曜询问他的黑历史，甚至有时候找上了其他龙，从那群八卦的龙阿姨大叔那里知道了不少黑曜的“童年趣事”。
菲比不禁觉得原来不只是人类，龙的小时候也会做蠢事啊。
嗯……等下次黑曜再不听话的时候，她就把他小时候以为龙是吃素的被哄骗啃了三天的草这件事说给他听。
菲比永远记得那个叫尼雅的冰龙说这件事的时候，那个龙阿姨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手里的雪糕都差点掉了。
后来爷爷弥留的消息从科伦传来时，菲比大半夜眼睛通红地找上了还在睡梦中的黑曜。
“喂，龙龙，陪我去一趟科伦城好嘛？”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龙龙——你怎么了？”
黑曜炸毛地起身，却看到了月光下少女通红的眼角。
菲比给西莉娅留了一封信，黑曜带着她连夜飞往了科伦城。
大贤者科弗代在抵御恶魔的战争中透支了生命力，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弥留的最后这位心地善良实力强大的大贤者，那双干枯长满皱纹的手握紧了菲比的双手，他笑着对菲比说希望菲比能幸福地找到一生的伴侣，得到肯定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永远闭上了双眼。
直到大贤者被葬入科伦的贤者之塔，菲比在家里整理遗物时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听到动静的黑曜刚探头进来，就被白发的小姑娘死死抱住。
“你变……变回龙龙好不好？”菲比哽咽地说，“我以前……以前难过的时候，要抱……抱着狗狗的，但是狗狗也……”
黑曜：“……我不是狗啊！”
结果还是瘪着嘴变成了缩小版的黑龙，被菲比蹭了一身的眼泪和鼻涕，他嫌弃极了，却又安安静静地任由她抱着。
身下的龙鳞片又凉又硬，跟自己养过的那条大黄狗软绵绵的触感完全不一样，却是菲比此时唯一的安慰，记忆中的那条大黄狗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这头龙还在，而且感觉……也没有那么糟糕就是了。
“喂，你要跟我签订契约吗？”
后来的某天，黑曜问菲比。
龙支支吾吾的，眼神不敢看她。
菲比：“为什么？哇你脸好红哦。”
“是夕阳！夕阳的关系！”龙急忙否认道，“是夕阳映红的！”
“哦……夕阳啊，”菲比捂着嘴弯着眼睛笑道，“知道啦知道啦，和你签订契约成为魔法少女对吗！”
黑曜：“……”
龙的尾巴烦躁地甩了甩，然后在黄昏的走廊把菲比逼到角落，带着尖锐手套的手撑在菲比的耳边，大声道：“我是认真的！你到底签不签！”
该死的，明明以前和艾瑟签订契约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这么别扭过！一定是因为这个人类太不知好歹了！
菲比抬起膝盖对着他就是一下，然后红着脸哒哒地跑远了。
黑曜吃痛地捂着不可言说的部位，听到动静后他转过头，就看到走廊另一边目瞪口呆的西莉娅，或许是过于震惊，她手上山高的文件都倒了一半，地上到处都是纸。
“你们……？”西莉娅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
然后黑曜也跑了。
他没有去找菲比，而是悄悄地来到了王都外的山上。
艾瑟死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这个世界上或许只剩下黑曜一个人会怀念他了，龙把自己曾经骑士的衣冠冢安放在了山顶向阳的地方，他永远记得在某个日出的清晨，他的龙骑士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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