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纯的腿脚稍微走慢了一点,听了一耳朵,说是王妃的徒弟来了。
他出去的时候,与进来的两个老头儿撞在了一起,左右看看,都看不出来,这两个老头儿谁才应该是王妃的徒弟。
“莫偕?是谁呀?”听说张怀景是和莫偕一起来的,周笛雨想不起来莫偕是谁?
“就是莫大师。”赵钦宸补充了一句,“以前我们在京城的时候,去武器店逛,你熔掉的那柄匕首就是莫大师的杰作。”
“那就请进来吧!”周笛雨道。
赵钦宸最近一直待在后院,没怎么去前院。元狩山关口的守将再次送来了信,原来是皇帝送来了旨意,上一次与大戎一战,赵钦宸原本俘获了大戎四万人,谁知,赵钦宸并没有向朝廷献俘,而是接受了大戎的贿赂,将那些俘虏全部放回去了。
那些俘虏里,还有大戎的王子。
皇帝责令赵钦宸回京领罪。
赵钦宸看完了信,往旁边一放,问道,“曹庸有什么话说?”
曹庸便是元狩山的守将。皇帝的旨意是叫曹庸将赵钦宸缉拿进京,但曹庸只是派了一个小兵过来送信,他自己并没有来。
很显然,曹庸是将主动权交到了赵钦宸的手里。
京中这一次来的不是别人,而是何尔庆。身为昭武帝身边的大太监,何尔庆亲自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曹庸陪着何尔庆站在元狩山北面的一道山岭子上朝北望去,满眼郁郁葱葱的景象,湖泊如明镜一般点缀在广袤的平原之上,虽然不乏几处暴露的黄土地,但依旧是让人看到了丰收的喜悦。
军中的厨子呈了两碗豆腐脑上来。曹庸端了一碗递给何尔庆,“何大人不要见笑,这豆腐脑如今在北境可是格外受欢迎的,家家户户都吃豆腐脑,听说比起中原地带的白米饭都要好吃,您请尝尝。”
何尔庆接过来,白嫩的豆腐脑上浇了一小勺可以忽略不计的糖霜,他还以为糖霜这玩意儿在这边实在是太过稀罕,便也并没有往心里去。
“我也好多年不曾喝过豆腐脑了,曹将军先请!”
待曹庸接过了另一碗豆腐脑,何尔庆方才抿了一小口,并没有记忆中豆腐脑的那种豆腥味,一股极纯正的香甜散发出来,一小口,满嘴里都是,反而那点糖霜似乎挡住了豆腐脑的自然清甜,叫人极不喜。
何尔庆刚才就看见了,曹庸的豆腐脑里并没有撒糖霜,那为何非要给他撒呢?没有糖霜,不撒不就好了吗?
何尔庆有些后悔,方才将那糖霜都搅拌进了豆腐脑里了。他舍不得这碗豆腐脑,竟想不起既是不喜,就叫人给换一碗来,而是舀了一大口哧溜进嘴里,入口即滑,一股暖意便透过了五脏六腑,暖及了四肢百骸。
一碗豆腐脑下肚,何尔庆只觉得人生都圆满了,他抚摸了一下肚腹,叹一声,“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了!”
“是啊!”曹庸接过话来,“说起来,这些都是秦王的功劳呢,听说,秦王得了这块封地之后,上天垂怜,他为黎民苍生守北境五年,殚精竭虑,便一夜之间赐下上千湖泊,滋养了这片土地。”
“报!”
一名小旗上来了,“禀将军,一名妇人自称姓萧,领上千车辆欲从关内出外,说是为秦王妃麾下索伦骑兵购买的粮草。”
曹庸与何尔庆对视一眼,他似乎没有看见何尔庆眼中的晦暗莫测,道,“不管是谁,只要不是关外来的大戎军队,可进可出,这等事,以后不必报与我知道。”
“是!”小旗正要离开,被何尔庆拦住了,后者似笑非笑,“曹将军,照理说,军中的事,我一个阉人不该管,不过,我还记得当日,皇上在勤政殿里是如何嘱咐曹庸的。”
“本将不敢一日忘记皇上的旨意,皇上命本将守好这道关口,时刻提防外族的入侵。本将也记得,在这元狩山之外,还有一道关口,那便是长谷关。如今萧氏一介女流尚且知道为边关守兵购买粮草,难道何大人觉得本将还应当为难一把?”
“可是,曹将军莫非忘了我这次来的缘由?朝中有人状告秦王殿下与大戎勾结,证据确凿,如今秦王殿下还什么都没有说呢,曹将军倒是先信上了。”
“这世上任何人勾结大戎都有可能,唯独秦王殿下没有这个可能。朝中到底是哪个奸臣如此诬陷边关守将?难道不怕寒了边疆将士的心吗?”
萧氏和一万石粮草被扣留了下来。原本这一路从南边过来,人吃马嚼损耗就极大,再在这里逗留,等到了边关,还不知道能够剩多少,萧氏心急如焚。
她自己也挺累的,稍作休整,曹庸便亲自来了,彼此见过,萧氏开口道,“曹将军,我也不为难你,只请你帮忙向朝廷递一封信,让我替自己和我女儿女婿在朝廷面前分辨一番。”
曹庸忙道,“夫人稍安勿躁,我早已经向王爷递了信,王爷正在来的路上,不日即到,待王爷一来,我自然会想法子让夫人和这些粮草先行。”
萧氏这一去江南,周笛雨派了三拨人去江南找她,想告诉她买粮的事不要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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