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确实变化了许多。她没有之前那样爱笑了，小小的脸上, 开始蓄起了君王的威严，也收起了从骨子里透出的善意, 手段变得强硬起来。

跟他们这些人, 说话也正正经经的, 再不是从前那个喜欢从背后跳起来拍哥哥们肩膀的小机灵了。

有时候, 人突如其来的成长, 仿佛就只在最无助的那段时日, 熬过来了, 心境和性情，就不比过去了。

南柚朝向他们，张开了自己的手掌。

“看。”她清清冷冷一个字, 相熟的亲友们还是能从中辩出那么一两分钟炫耀的味道。

她的手掌不大，嫩生生的，同样是拿剑挥鞭，愣是一颗茧子也没，此刻，有雷霆的图案顺着掌纹一路密密麻麻游走，灵泽十分强大。

“这是……”流芫吸了一口气，呐呐道：“领域界中期了？”

若说之前，她能上领域界是因为孚祗血祭将修为全部渡给了她，那这初期和中期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她又是怎么一鼓作气跨出去的？

这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做到的事。

修炼一途上，有句古话，讲的是“圣元看天赋，领域看时间”，意思是晋入圣元境之后，想要再接着往下走，靠的是天赋，而等到了领域境之后，修炼的速度便会放缓，这个时候，靠的是机缘，是阅历，是不再拘于事物本身的理解，而这些，都需要悠久的时间。

像星主，像龙主，他们走到今日，也不过才领域境大成而已，而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一个时代最顶尖的天才。

可，他们多大？南柚多大？

南允捂住了脸：“南柚柚，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脸面都跌进尘埃里了。”

“右右，你的修为，怎么会升得这么快？”流钰有些担忧，眉心皱起来，望着她的时候，用上了难得的严肃语气。

无疑，南柚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她睫毛颤了颤，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浓深的夜里。

“——右右，这些歪门邪道的秘法，没必要看。”那个时候，她拒人千里之外，谁也不信，谁也不见，唯独流钰，可以近身说两句话。他说这话时，顾忌着她的状态，声音依旧是温柔的，但眉心已经蹙起来了。

他轻轻抽过南柚手中看了一半的秘籍，交到伺候的女使手中，道：“这样的东西，以后不准拿到王君眼前来。”

“我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南柚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她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掌，轻哂：“若是花界不交人，若是神山偏袒炬钭，这场战争，是打不起来的。”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却也怎么都看不开，“清漾必须死。”

她这话的意思，流钰怎能不明白，如果神山真的插手干预并偏袒默认清漾的所作所为，那她只能独身闯进花界。

领域境初期的修为，还是太低了。

短时间内，上哪将修为提升一大截？

这个时候，南柚又记起了那本书，里面有个片段，讲的是流钰夺嫡失败后，流焜抽取了他的血脉，直接连跨三阶，直逼领域境，毕竟是同出一源的至亲，毕竟是大成的王族血脉。

而后，便有了这本详细讲述此法的书。

南柚看的时候，觉得每一个字都是令人作呕的，但她还是摁着眉心，强迫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看了下去。

夜里，她走到院子里，伸手去抚巨木上龟裂的表皮，垂下来的枝条已经彻底死透了，有的随着风落下来，踩上去，便是清脆的一声枯枝响。

南柚站着，眼眶红了一圈。

转身进屋的时候，她的手指尖凉得似冰，声音也哑着，她招来狐柒，吩咐道：“去青鸾院，将小公子抱过来。”

半个时辰之后，胖胖的小团子在前面跑，根本都不需要狐柒抱，在南柚屋外探头探脑，声音尖尖的，奶声奶气：“姐姐！”

南柚从暗处走出，她站定在屋内，朝小胖子招手，声音冷冷的：“进来。”

小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进来，两条短短的手臂立刻抱住了她的腿，开心得两只眼睛都成了月牙状，他嚷着要抱。

鬼使神差的，南柚弯腰，将他抱起来，声音里的嫌弃意味简直要溢出来：“抱一次，胖一次。”

小胖子被别人说多了，还挺有自知之明，此刻闷哼哼的不说话，他环着南柚的脖子，在月明珠的光亮下去看她的眼，也有些不开心了：“姐姐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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