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陛下身边的人,不放心魏梅那个老狐狸,不放心陛下身边尽是信王安排过去的人。”
“他给你招来东鸫观的道士,是因为您听信谣言,对信王的疑心越来越重,他知道东鸫观背后是信王,想借此举笼络东鸫观,同时也是想借此举来缓和你与信王逐渐恶化的关系。”
“他把你锁在那个小楼里,是因为他要在泽润宫大开杀戒;他将自己伪装成爱而不得的狂徒,是因为他要替你揽下所有的罪名;他假装要你陪他一起死,就为了让你恨他、为了轻减你的负罪……”
“师傅是自己拿匕首往心口上捅的。”容欢的笑意逐渐变得讽刺,笑意不达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的毒也是我下的,混在你每天必点的熏香里面。”
“他不是提醒过你了吗?记得开窗、别再点香了,你为什么不听?”
“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死?”
太后神情呆滞,忽觉心口一钝,眼前一花,容欢已经被人狠狠扯开,狠狠撞倒在地面上。
然而护影来得再快,却为时已晚,太后胸口插入一只玉簪,朴实无华,毫不起眼。
没有人知道这只簪子不是容欢带来的,而是本就藏在太后枕下,一直都在她的枕下。那是太后的宝物,在她还不是太后之前,在她身边只有容从作伴之时,那是容从给她的宝物。
容欢用容从送给她的宝物,送她去见容从了。
157. [最新] 结局 正文完结。
温浓本来没放心, 说好陆涟青什么时候把容欢放出来去见太后,什么时候也让她跟着一起去。
谁知陆涟青嘴上答应,临到这一天却瞒着她变卦了, 哄着她一觉睡下,等到转醒天已经全黑了。
这天温浓一直等到深夜, 拖着一身疲惫的陆涟青终于回来了。
壁上烛灯被点亮,橘色的淡光映在陆涟青沉静的脸庞,以及一身缟素上。
“太后已经驾崩。”
温浓沉默, 早在醒来之初温浓已经从纪贤口中听说陆涟青瞒着她已经把容欢放出来的事,也已经知道永福宫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陆涟青坐在床前,十指合拢,轻声低吁:“容欢果然是为了杀她。”
当容欢提出要见太后的时候, 陆涟青隐隐已有预感, 他隐隐觉察出容欢的杀心,但他没有阻止。
温浓异常平静, 一如他的那声‘果然’:“可你本不同意让他见太后的。”
本应关在天牢的容欢是陆涟青让人给放出来并带到永福宫的, 对于太后之死陆涟青难辞其咎, 如果整件事本身由他一手拍案,势必会给有心人在舆论之上作文章,或会有人认为太后之死实为信王授意, 或会有人因此挑起信王与皇帝之间的矛盾,无论如何影响最大的都是信王。
可如果这件事是皇帝首肯的,那就怪不到陆涟青头上来了。因为他已经明确表示过他的顾虑,是皇帝坚决立场并表示相信容欢。
太后之死, 是皇帝的过失。
亲口说要试的是皇帝,而说动陆涟青同意的则是她。
就算哪天非要蛮不讲理地怨怪谁,事是皇帝点头的, 话是她劝的,怎么也怪不到陆涟青头上。虽然这么算计很对不起小皇帝,可温浓一点都不希望看到陆涟青备受外界的苛责,她更不希望陆涟青背负太后的死过一辈子。
陆涟青一直将太后当成他的责任,人死了,也就再不需要负责任了。
这些年他所背负得已经够多了。
而今一切皆已结束,只要让世人知道错的不是陆涟青就已经足够了。
陆涟青失笑摇头,触了温浓心坎棉软之处,她用力抿下唇:“你怨我吧。”
“明天我就跟陛下自首。”温浓负气说着,又想了想。太后刚死,这时候去只怕去给人家伤口撒盐,指不准还是火上添油,她顿声又改口说:“等、等服丧期过了,我就去自首。”
“你在瞎胡说什么?”陆涟青被她负气的口吻给逗乐了,白日至今的一身郁气也涣散不少,眉心不再凝着阴霾:“我知道你是因为我。”
她的心思,陆涟青又岂会看不出来?正因想得足够明白,才得以真正释怀。
温浓眨眨眼,满腹的憋屈没了,她爬下榻光着脚丫,踩在地面的绒毡上,几步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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