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的工作人员，见她醒了，都松了一口气。
工作人员估计是个新人，季厘刚坐起来，小姑娘就迫不及待而忸怩地递上了赔偿方案，结果被助理没好气地赶了出去。
门关上，助理哼一声说：“怎么剧院的领导不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是我自己摔的，人家设备又没问题，领导来干嘛？”季厘口渴，指了指一旁的水瓶。
“姐，怎么说你也是国内的一线女演员呀，”助理一边倒水，一边低下音量来抱怨，“就不应该来拍这个什么鬼广告。”
季厘笑了笑，没讲话。
“边先生也是，明明知道姐你是帮忙来拍摄的，就来看了你一会儿就走了，一句话都没说，这种人有什么意思啊，”小助理讲完，又察觉到有些不妥，撇撇嘴，“反正我觉得不值得。”
“哪儿有这么多值不值得？”
季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看得很开，什么值不值得的问题，讨论起来不过是小孩子心性。
她手里端着温热的水杯，盯着病房窗外湛蓝的天空发呆，过一会儿，她伸手管助理要手机，昨晚还没有给两个小宝贝开视讯呢。
点开视频通话之前，她看到了跳出来的新闻，有两条格外醒目。
一条是季厘在拍摄过程中意外摔伤，易为衡因工作无法及时赶到。
一条是边景深夜送叶姝尔归家，手执鲜花疑似恋情再填新证。
都是同一天。
广告片中止了拍摄，小叶好心提出来的计划就此结束。
自那天之后我没有再去探望过飘飘，倒是导演编剧他们去看过，听说她在医院没住几天就回家去养伤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回了安海，还是回了于洲。
我没有联系她，那段时间我对她的意外心存愧疚，但更多的是抗拒，我需要时间接受她这种极端的炒作方法。
两个月之后她的脚好了，重登荧幕，在十月底将出席一个杂志活动。
《约莫的年代》也进入最后阶段，小叶怕我压力太大，几乎每天都会来剧院陪我，有时我不通宵，就送她回家。
十月底的江京，夜晚的温度接近零摄氏度。
地下停车场，我坐在车里目送小叶上楼回去，一旁的电话响了响，是导演刚发来的一处修改，讨论完，我疲惫地倒在座椅上，忽然发现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打开手机。
任务栏跳出来一行字，写着：易为衡事件最新进展。
我点进去，看到了完整的时间轴。
早上九点，季厘登机前往杂志HIPOW聚会，表示与易为衡关系如初。
早上十点，娱乐记者周B在某网站发布易为衡与姜嘉妮亲密接触的视频，视频中易为衡在姜嘉妮片场接她下班，两人在停车场搂抱亲吻，随后前往酒店，一夜未出。
下午一点，季厘下机，面对记者提问似乎一无所知，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离开机场。
下午两点，姜嘉妮工作室发布声明，称视频系恶意剪辑，已发送律师函。
下午四点，季厘参加HIPOW红毯走秀，表示始终相信自己的婚姻。
我看完，突然觉得头晕眼花。
静默之间，我想起了很多很多。
“结婚生子，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这就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了。”
“我以后要结婚，肯定是遇见了一个特别爱我，只爱我的人，我季飘飘又不差，凭什么要将就啊？”
我的眼泪开始流下来。
“我演了第一个角色才知道，拍戏居然这么累，以后你要每天晚上来片场接我啊，记得给我带夜宵，这样我就可以在后面一边吃一边睡，等我们到家了，你再把我叫醒。”
“我才懒得担心你会不会出轨，拜托，你有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别的女人还入得了你的眼？”
我紧紧抓住方向盘，车里没有新鲜空气，我被逼得难以呼吸。
“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别人，所以别人也不能对不起我。”
“我就是这么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啊，你真的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做到？别做梦了，只有你才是风调雨顺的，我不是。”
“很久以前，有一段时间，还挺爱你的。”
……
“我知道大家都非常关心我，我只想说，我始终相信自己的婚姻。”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像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会在地下停车场哭的像个傻子。
我像是突然回忆起了所有事情一样。我记起我好爱她，我不舍得她吃一点苦头，就算过了十年，二十年，我其实都一样想要护着她，她在我这里可以是最珍贵的宝贝，在别人那里，被辜负被背叛，就好像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飘飘在HIPOW聚会之后就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但这件事的热度却不减，越来越多的网友贴出了姜嘉妮和易为衡早在他结婚之后就有的蛛丝马迹，飘飘不断被贴上“弃妇”“被骗婚”“独守空房”“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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