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感受到程渊的视线，立马侧头看他，她轻推了程渊一把，“不是说要去洗澡吗？快去吧。”

　　程渊面露难色:“我突然想起我一个人的话，好像很难不碰到伤口。”

　　“啊。”许柚后知后觉的想了一下，程渊的上头是在后左肩附近, 虽然许柚不知道，程渊一般是如何洗澡的, 但是似乎是的确不好操作。

　　“小柚子，你过来帮我一下。”

　　程渊直接牵着许柚的手进了门，“我不知道啊, 你看着办吧。”

　　程渊自顾自把上衣脱掉了，露出结实的肌肉，程渊的肌肉并不是电视里。那些健身教练那么夸张，它是偏瘦类型的，好在胜在身材紧致。

　　许柚心里面也更喜欢这种类型的。

　　许柚还是第一次看到程渊的伤口，长长的一条，约莫比自己自己的小指长一些，伤口还没好全，那儿红了一片，她盯着那出看，忽地，她嗅到了他身上的药物，带点儿苦涩，像青绿色的芥末。

　　她伸手忍不住的抚他伤口的边缘，男人的体温如热铁烫得吓人，许柚触碰到到下一秒就堪堪收回了，“还疼吗？”

　　程渊感觉自己皮糙肉厚的，就那么几天就什么大的感觉了，许柚只是触碰他的伤口的边缘，所以他并不觉得痛。

　　他只是感觉痒。

　　许柚温热的手指，像不能触碰到的某种禁/药，可是程渊已经得到过最好的了。在尝过全部的欢愉之后，这一些简单的触碰不过是浅尝而止，这些远远不够。

　　就像经过太阳就难以忍受黑暗。

　　碰到自己的肌肤的时候了，程渊咬着牙才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

　　很巧的是之前他在国外受的伤，也是在左肩附近的，伤口和现在这个差不多一样大，不同的是那次的伤口已经愈合成一个长又丑陋的疤。

　　许柚收回视线时，目光就那个疤上停了一秒，就匆匆收回视线了。

　　已经是秋天了，流火已去，温热的水泛出温热的气，氤氲满整个浴室，潮气令她感到些许不适。

　　许柚仿佛是置身于延绵无期的雨季，到处都是雾蒙蒙的，所有的。棉絮里都藏了水汽，失了阳光，厌厌地立着。

　　“你不是过来帮我的吗？怎么在发呆呢？”

　　许柚重新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背上，热气氤氲挡不住她脸上的娇艳，问他:“你…你要我怎么帮你？”

　　程渊把毛巾递给她，不甚在意道:“随便擦一擦就可以。”

　　温热的毛巾她握在手上，莫名其妙的又想到……她的脸现在可能也是这个温度的吧。

　　温热的毛巾贴上温热的肌肤，似乎有火花在碰撞，也不知道是毛巾的热度还是程渊身上的热度，许柚只是感觉自己整颗心都被熨贴了。

　　很不幸的是许柚感觉自己都离开了浴室脸上的温度都没有退下去。许柚抱着腿坐在床沿。

　　许柚自己呆了一下，又跑到窗边把窗打开。

　　自己也不是没有见过更欲的画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陷入这样的情绪中去了。

　　清风掠过，许柚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他们两个有三天没有深入交流了吧。

　　在医院场景受限，而且程渊还受着伤，两个人很默契的，都没有往这个方面发展。

　　许柚的手还放在窗沿上没有收回，

　　“我好了。”

　　程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面前，许柚。不看他直接从他身旁路过，“那我要去洗澡了。”

　　毫无卡壳，如此顺畅的说完自己要说的话，许柚在心里面暗自在松了一口气。

　　程渊盯着她漂亮的侧脸，心情不错。许柚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说话的速度比平时快上不少。

　　程渊十分恶略的伸腿去挡住她的去路，许柚因阻碍停了下来，还后退一小步，远离他的腿。

　　程渊伸手扶住许柚，眼神淡淡睨她:“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许柚突然就感觉就窗外那点儿风根本就不够，她感觉热意一直在她周身萦绕，从未消散。

　　“没什么，在发呆呢。”

　　许柚干巴巴的回应道。说完她后知后觉的想到，她这也算是撒谎了，可能报应也快来了。当然，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她宁愿不说真话。

　　她这样想着赶紧离程渊远了一些。

　　“去吧，我等你。”男声低哑而有暗藏笑意。

　　许柚明明没有面对他，但是拿着睡衣的手还是微微一顿。

　　程渊测过身子，眼神直视她。

　　“穿小兔子睡衣吧，这个适合你。”

　　许柚杏眸微怔，大大的眸子里水汽流转，眼角还细看洇着一点儿红。

　　这还没怎么样呢，她就是这副模样了，好可怜。

　　许柚听他的换了一套，还轻声的吐出一个好字，不过声音极小，小到许柚感觉自己也没有听清。

　　-

　　许柚特地洗了一个冷水澡，洗好后出来感觉好多了，刚刚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全都被她用凉水冲掉了。

　　许柚回来的时候，程渊已经靠着床用iPad的浏览新闻了。

　　不远处的男人，姿势随意，给人好整以暇之感，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点，动作之间，全是说不出来的优雅。

　　许柚见他如此认真，还特意放缓了脚步。其实许柚一进门，程渊就感觉到了。只是他很有耐心，耐心的等她慢慢走近。

　　“小柚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程渊随意的问话，就让她哑口无言。许柚不回答他，程渊也不纠结很快就办起了正事。

　　“小柚子，还要麻烦你帮我上一下药。”程渊说着，就从袋子里找出了祛疤的药膏。

　　程渊伤是在后背，上药这种事情当然得许柚代劳了。

　　许柚对这种药类倒是完全没有理解，但是许柚想到程渊。才伤了几天还泛着殷红的伤口就问道:“这个……就直接抹到你的伤口那儿吗？”

　　程渊轻笑:“当然了，不然这怎么能用啊？难道吃了不成？”

　　许柚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话语间，许柚再一次抚上了程渊伤口的边缘，不一样的是刚刚冷静过的许柚心无杂念。

　　“我的意思是说，你的伤口还没长全，现在就涂药，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呀？”

　　“不会。”程渊笑了，“这个药膏不抹现在没有愈合的伤，抹它旁边那道愈合了的。”

　　“好。”许柚突然兴起多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想把那道伤疤消掉的呀。”

　　程渊坐着床沿，许柚就脱了鞋快速爬上床，在程渊身后以鸭子坐的形式坐好，许柚全程动作轻快不拖泥带水，配上她穿的带点儿稚气的睡衣，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程渊望着窗外的灯火，眸色渐深，语气淡淡道:“我早就想把这个伤疤弄掉了，不过一直都比较忙，正好这次去医院就顺便拿了药。”

　　疤痕不大，许柚很快就给他涂抹好了。许柚收起药膏，顺便浏览了上面的注意事项。

　　许柚嘟囔道:“上面写着可以多涂几次，而且还写了，伤疤越新效果就越好一些。”

　　许柚放下药膏，“所以你英雄救美的时候具体是什么时间？”

　　程渊压下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下:“大概是回国前的三个月。”

　　许柚接话:“那应该也不算久，不过这个得坚持使用。”

　　“好，我会记得的。”

　　“哦，对了，那你身上现在这个伤口呢？到时候伤口愈合的时候要不要涂去疤膏啊？”

　　程渊带着人去洗手，他勾唇:“用不着。”

　　程渊一手打开水龙头，另一手拉着她的手到水龙头底下。

　　“小柚子，那个疤得留着，这算是上天给我的勋章吧。”

　　许柚全程都任由着程渊动作，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勋章……？“许柚忍不住柳眉轻皱。

　　“程渊，你好土啊。”

　　可是，怎么办！我就是土狗！

　　程渊冷漠的“哦”了一声，把人出现带到房间里，“小柚子，你说我土也没有用，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想等到身上那个疤彻底的消失不见了，然后正式向你求婚。”

　　“啊。”

　　程渊握着许柚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这件事情想了好久，虽然时间未到，但是现在就想和你说了。”

　　许柚忍不住屏住呼吸。

　　“我想等我身上那个疤消失了和你求婚，到那个时候，我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是你留下的，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程渊，你胡说什么啊？”许柚不自然的别开了视线，“你……身上哪里有什么痕迹啊？”

　　程渊伸出手腕到她眼前，“有啊，之前你咬我，着上面的痕迹还没彻底消呢。”

　　许柚:“……”

　　突地，程渊又补了一句:“其他的痕迹都好了，太可惜了，现在不能指给你看了，小柚子，你方便今晚再给我留下点痕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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