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配不配的,她喜欢你,你便是世上最好的人,你要是没了,她肯定会难过死了。”萧清绝的眼泪窝在眶里,要落不落的,眼圈跟着红了。
过了许久,怀里的人,也没给他回应。
唯有竹叶簌簌,冷风无声。
他隐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
半个月后。
伊胪边关。
朔风夹杂哀嚎,天地绽放血芒,厮杀声与短兵相接的声音此起彼伏。
肖家人善使长刀,或劈或砍,每一道锋芒掠过,都是一颗滚烫的头颅滚落。手握这把嗜血长刀的人,正是伊胪的战神,几十年来高悬于空的将星,肖云横。
她已年近六十,但保养得宜,丝毫不见老态。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松,手臂遒劲有力,挥洒自如。她的气势骇人,吞没山河,有涌上来的敌军还没靠近人,就被她骇的胆寒,远远的避了开去。
当然也有人因为她的身份而刻意接近的江国人,肖云横是大晋的国之柱石,若是能够杀了她,剩下的晋军必然士气大跌。
况且,她一腔孤勇,已经杀入敌军中心。身边也不见什么保护的人。就算听闻过这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但耳闻不如见面,总有人存在侥幸心理。
可惜那些人,也不过是白白为肖云横献上性命罢了。
她之所以会冲进敌军中,完全是因为听了那个人的话,以身诱敌。而就在敌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她身上时,晋军的阵式慢慢发生了变化。
由原来的正对面的碰撞,转换方向,斜分两翼次第将她们包围蚕食。
肖云横长刀飞舞,伴随着血花四溅,横刀挡了一人攻势。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江国此次派出来的领军头子,陆荻。
此人英勇不凡,身上带着一股霸道跟匪气。她的枪花挽的极为熟练,没有一丝花哨,一招一式都是冲着人命去的。点挑刺三下合一,朝着肖云横舞过去。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论武功她自然不如肖云横,但她身边数人,结成暗阵,以两个人为中心,时不时的对肖云横进行偷袭,令人防不胜防。
就在肖云横力有不殆之时,一把单剑斜插进包围圈,挡住了敌人的攻势,与她背对背与敌军厮杀起来。
“小东西。你怎么过来了。”肖云横不见喜色,反而皱起了眉,表情极为严肃的快速扫了一眼对方。
“老将军,我们该撤出去了。”大阵已成,再待在这里就会有危险,那人只能冲过来急着提醒。
肖云横趁着打斗间隙,往外围看了一眼。然后她飞起一脚踢飞陆荻,果断脱离战圈,跟那人道:“退出去。”
待两人脱离了包围之后,压力减轻了不少,对起手来游刃有余。
肖云横不时的帮着那人挥开一两道可能伤到他的攻击。毕竟他不是常人,而是她的外孙女儿赵云寰派来探望的家奴,是因为战事吃紧才留在伊胪关帮忙的。要是这人在这里出了事,她可没有老脸跟自家孩子交代。
至于此人精通阵法,意外之喜了。
“将军,我们可能等不到援军了。”那人正是萧清绝,他来到伊胪就是为了能够保护肖云横的安危,急中生智以赵云寰的家奴自称。而肖云横对他的逼问,也都被他一一化解。
毕竟赵云寰话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提到儿时住在骠骑将军府里的事情。
萧清绝为了取信人,把赵云寰六岁时不想学武偷偷把刀扔进莲花池的事情都说了。
当时肖云横便大怒,她道她那把旷世宝刀去哪里了,翻遍了将军府也没有找到,原来是被那死丫头给扔池子里去了。
“嗯……”萧清绝抿紧了嘴巴,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
总之是让她相信了自己的身份。
他以替赵云寰尽孝为名,贴身保护起肖云横。那奸细是她亲近之人,萧清绝怕她对人不设防,以免遭了毒手。
而这场对战,本来约定好的就是那奸细之一的文绪会在之后过来接应,但她迟迟不至,萧清绝只好借机暗示肖云横,希望她对人起疑。
“或许是出了什么差错。放心。这场仗,我们就算没有援军,也会赢。”
赢是会赢,只是会伤亡惨重。况且若不是有萧清绝的阵法加持,只怕这次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萧清绝相信这次,就算文绪再巧言善变,她的行为也会令肖云横生疑。
“嘶……嗯……”萧清绝一个不备,被人勾破了手臂,袖口甚至被切下来大半,脱口而出发出一声痛呼。
那道伤口深可见骨,霎时间血流如注,染红了他半个衣袖。
他呼痛之后没有片刻的停顿,立刻换了左手剑来跟敌军交手,猛地一看去,他这左手剑使的也极为趁手,看着好像练习多年后的成果。
肖云横余光扫过,暗暗点头。没想到寰丫头训练出来的家奴,竟是如此有勇有谋,身为男子也不见任何的娇气。
“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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