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笑声，“怎么？需要我请你过来？”
他说话的语调很慢，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和，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胆颤。
他再清楚不过。
握紧的手骤然松开，徐申然抬头，面色平静地走到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徐启拿起茶盖掀了掀，似作无意地问了一句，“怎么戴眼镜了？”
金丝框下的眼睛蒙上一层灰雾，徐申然没看他，回答说：“看不清。”
徐启看了两秒，忽然感叹一句，“可惜了。”
徐申然垂眼，冷下脸直白道：“叫我来什么事？”
徐启喝了口茶，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到他身上，“最近去警局了？”
徐申然后背绷得直直的，“既然查到了，何必又来问我？”
徐启转了转指上的玉扳指，看向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仁爱，“听说而已。”
徐申然抬眸与他对视，那双眼里伪装出来的仁意让他犯恶心。
徐启手上的动作一顿，他轻笑：“不方便说？”
徐申然敛眸，“同事失踪前是我最后见的她，需要配合警方调查。”
徐启把玉扳指取下，笑着反问一句，“是么？”
话音落下，突然客卧的门打开，站在门口的人是个少年，他看着两人，那双浑圆黑亮的眼里透着惊奇。
徐启不紧不慢地放下杯子，朝他招招手说：“过来。”
少年模样乖顺，听此关上门走了过来。
徐申然眸色一暗。
徐启让少年站到徐申然对面，“他是你哥，叫一声。”
“哥。”少年眨了眨漆黑的眼睛，声音青涩，很稚嫩。
徐申然没应，眼前的人是他在酒吧救下的，他任何人都清楚。
徐启像是浑然不知，热情介绍说：“他叫徐一。”
徐申然盯着面前的少年不语，听到徐启又笑了声，“他和你小时候很像。”
徐申然看向他，心里陡生一股冷意。
是像，尤其那双眼睛。
徐启似乎觉得不够，他补充，“也像你母亲。”
徐申然瞬间起身，语气冷淡，“我还有事，先走了。”
徐启手拿起旁边的拐杖重重往地上敲了两下，声音沉闷。
“吃个饭再走。”
徐申然停住，回头看向那张伪善的脸，“我吃过了。”
徐启直视他，脸上的笑意未散，“那就陪我们吃点。”
说完他起身，身边的徐一见状立马走过去扶他。
徐申然依旧没动，听见他又开口说：“这次不过是个提醒。”
话里意有所指，徐申然掐了掐掌心，僵硬的往餐桌的位置过去。
.
“江哥？”
沙发上的人没有反应，他坐的靠前，眼神专注地看着茶几上的照片半天没动。
准确来说，是从他坐下开始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何祁走到他旁边，低头看见照片上的人忍不住叹气。
照片是齐溪带回来的，正因如此她才被洪文轻易骗走。
上面的人是江母，和印象中的形象相差不大。
何祁把资料拿给他，“有村民说在三年前见过她。”
那户村民姓李，是位独居老人，说是江母当时饿晕在他家门口，他看着可怜，好心给了碗饭吃。
江母在他家待了几天，本想着既然她无处可去，两人不如搭个伙住。
结果就在他准备翻新房屋的时候，江母不见了，只留下了张纸条。
手里的纸条微微泛黄，上面的字是用炭笔写的，很深，只有一句话。
『谢谢。我要回家了。』
熟悉又清晰的字迹呈现在眼前，江煜目光发沉。
何祁看着他，补充说：“那户村民说她姓许。”
江煜眼微眯，“许？”
何祁看了眼记录，“叫许云，是她亲口说的。”
江煜眉头瞬间紧皱，齐溪随母姓，她怎么可能说自己姓许。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何祁望向门口，“进来。”
“何队，医院那边来消息了，人没抢救回来。”
何祁蹙眉：“昨天不是说情况好转了？”
“早上也还好好的，是下午突然不行了。”
何祁下意识看向江煜，但他没反应，盯着那张纸条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现在洪文死了，一下子切断了和他背后关联的所有消息。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个案子都疑点重重。
且不说洪文当年是怎么从爆炸现场逃出来的，单看现在，他能够在把齐溪带走的前提下，再次轻而易举地避开警方绑走另一个。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推波助澜，他一个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完成？
何祁双手撑着额头，“洪文的通话记录调出来没？”
小张把打印好的单子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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