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了血色。
旁边的保镖上前按住他。
徐启侧眼看向他，语气像是长辈的安抚，“你现在不能激动，会对身体不好。”
徐申然捂着胸口喘气，厉声道：“送她回去！”
徐启没理会他，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
他走到桌前，眼神看向桌上的木箱，吩咐一句，“打开它。”
旁边的保镖听命打开，徐启把手帕递给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了把枪出来。
梅舒妤眉心一跳，挪脚试探地往后退。
但这一动，旁边瞬间多了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
梅舒妤不敢再动，只能乖乖立在原地。
徐启手握着枪身，颇为感慨道：“太久没拿，手生了。”
徐申然眼里泛着血丝，按在椅上的手背青筋暴起。
徐启望着他，眼里透着一丝仁意，轻笑出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沉不住气。”
话音落下，梅舒妤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她抬眼，发现那把枪正对准了自己。
后背瞬间冒了一层冷汗，梅舒妤心跳加速，随之听见“砰”地一声。
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徐申然从轮椅上扑倒了下来。
徐启不满地皱了下眉，保镖见状扶起徐申然，等他坐好后朝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那人点头，拿着针筒给徐申然注射了一针。
梅舒妤目瞪口呆，她想阻止，却被旁边的保镖按住了肩膀，“你们给他打的什么！”
徐启转头看向她，话却是对徐申然说的，“你朋友胆子挺大。”
徐申然没了力气，“你放她走，我答应你说的事。”
徐启起身慢慢走到徐申然背后，他俯低身，贴在他耳边说：“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一直想背叛我，你说现在我该不该信你？”
似乎想到什么，他轻呵一声，“你跟你母亲一样不识好歹。”
徐申然眼睛充血，身体却用不上一点力。
徐启笑了声，伸手摘掉他脸上的眼镜，看着他眼神温柔又缱绻。
他陷入了回忆，“她以前很听我的话。”
徐申然恶心他这种荒唐的眼神，握紧拳闭眼避开。
徐启把枪放到他手里，“你小时候也很听话。”
“我对你那么好，但你偏偏要背叛我。”徐启从回忆里脱离，眼神陡然变得冷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小学？初中？还是高中？”
徐启握着他的手抬起，突然话锋一转，枪口再次对准了梅舒妤，“是因为她吧？”
“她救了那条该死的狗，所以你感恩戴德？”
“跟她无关。”
徐申然否认，看向她眸里盛满了歉意。
他冷声警告，“她男朋友是警察，你杀了她绝对逃不掉。”
徐启一根根掰正他的手指，像小时候一样耐心教导说：“杀她的人不是我。”
他带动他的手指扣动扳机，“是你。”
“砰——”
眼前闪过鲜红的血色，梅舒妤脑袋回荡着一阵轰鸣。
带着热气的血液喷溅到脸上。
不痛。
梅舒妤睁开眼，看到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大狗，她惊叫：“奶糖！”
奶糖皙白的毛色被染得鲜红，它艰难地吐着气，浑身颤抖。
徐启并不在意突如其来的插曲，他扭了扭手腕，惋惜地感叹一句，“果然手生了，打偏了。”
梅舒妤手脚冰凉，彻骨的寒意让她止不住发颤。
徐启拿手帕仔细擦了擦枪身，对于两人的悲怒没有任何触动，反倒再次抬起手，像是玩游戏一般，轻描淡写道：“那就再试一次吧。”
梅舒妤心里直发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这一秒，露台上的玻璃碎裂。
徐启手上的枪被打掉，鲜血顺着枪身砸在地上。
警察从外包围进来，江煜踹开门，握着枪站在最前面，冷着脸呵斥，“别动，抱头蹲下。”
也许是看到了徐启的惨状，几名保镖立马蹲下。
警察走过去给他们铐上手铐。
人被带走，梅舒妤瞬间失了力跪倒在地上。
看着浸在血泊中已经不动的奶糖，梅舒妤颤着手去摸它。
只是还没碰到，一只手伸过来挡住了她视线，感受到掌心的温暖，梅舒妤瞬间湿了眼睛，“它不动了。”
江煜收枪揽住她，“有医生在。”
怀里的人没了反应，江煜直觉不妙，抱起人直接往楼下走。
何祁喊他，“江哥，医生在这！”
.
抢救很及时，奶糖的命没丢，但中弹的那条腿没法正常行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梅舒妤很愧疚，当时奶糖跳过来的动作她看到了，那一枪是它挡下的，而不是偏了。
所以当看见在草地上乱追着猫咪跑的奶糖时，梅舒妤欣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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