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声音瓮在耳朵里，听不真切。
耳朵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声音断断续续的清晰了。
“咳咳……”
喉咙里一阵痒，时莯睁开酸涩的眼睛。
“小声点吧，这时候醒来这家就分不了了。”
时芹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当初都分不了，现在就能分了？”
出口的声音太过沙哑。
“你不出去就分得了。”
嘴边被递上一杯温水，时莯接过。“谢谢。”
外面的哄闹慢慢散去，时莯和时芹对视一眼。
时芹将水拿开，时莯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吱”
门被推开，再关上。
“时应，我们离婚吧。”
高华清晰无波的声音让时莯睫毛颤了颤。
“华儿”时应沉重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从八年前我坚决带走莯莯到现在，她跟在我们身边从来没有出过事。一回到这个地方就几乎要了她的命。”
“时应，你不能和你的母亲、兄弟断绝关系，我也不能没有我的女儿。我们离婚吧。”
“那也是我的女儿。”时应用手挡住发红的双眼却挡不住哽咽。
我唯一的女儿。
女儿的出事，时应的难过，自己的委屈，一桩桩一件件都逼着高华落泪。

十七


时家老屋是大间套小间的老格局，里间两姐妹沉默无言，外间的两夫妻沉重难言。
时芹走到外间。
“二叔，二娘。小莯醒了。”
夫妻二人一听，急忙往里间去。
“莯莯”
父亲眼睛里的血丝，母亲通红的眼眶瞬间感染了时莯。刚刚浸入身体的水都争先恐后的从眼睛里落下来。
待一家三口逐渐收声，外面的漆黑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深蓝。
“天快亮了，这几年这边的天变得快，雨势说来就来。二叔二婶要走就趁早吧。”
时芹站在窗边，看着天色。“没事就别回来了。”
说完，时芹转身向外走去。
“那你呢？”
时莯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没来的心慌。
时芹的手停在把手上，声音变成了之前的平静无波，“我从小就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东西本就不多，全都在包里还没有时间拿出来。收拾好后，一家人驱车离开。
车子在大路口停下。
“华儿，你先开车带莯莯回去。”
时应下车去开高华的车门把人带出来，狠狠地抱住。
“你先带莯莯回去，我把这边处理好就回来，最多三天。等我。”
把人放开，摸了摸女儿的头，“莯莯乖乖回家等爸爸。”
“嗯。”
高华从后视镜里看着站着路边的时应，对方依旧温和从容。
“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时应催促。
车子重新启动，时莯探出车窗喊道。
“爸爸，早点回来。”
时应看着车子渐渐远去消失在晨曦中，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与来时的路一样颠簸，只是此刻的前方逐渐明亮，柔和的晨光驱散了深藏在黑暗里的阴霾。
回到城里，高华终究不放心，直接带着女儿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
母女两回到家已经是下午，连续的奔波未眠让人体的负荷几乎到达极限。
草草洗漱后，一同睡下。
时莯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原本陪在自己身边的老妈却坐在客厅里，手机的屏幕亮了又暗，暗了有亮。
高华不是常看手机的人，现在却看着手机出了神。
“妈妈。”
时莯上前抱住高华。
“醒了。”
摸了摸女儿的脸，高华问道：“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弄点吃的。”
“饿。想吃面条，再卧个蛋。”
时莯跟着高华在厨房里下面，名为帮忙实则添乱的转移着高华的注意力。
填饱了肚子，时莯被老妈催促着去回了房间。
吃饱喝足正适合睡觉，可对刚刚才睡醒的时莯来说有点难。
看了眼前上的挂钟，离起床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时莯决定把觉留到中午睡。
打开了电脑，开始看实验。
晨曦再次升起，周一无情的到来。
时莯坐在教室里，被人戳了额头。
“嘶。”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时莯往后缩了缩。
来人再时莯身边坐下。
“不和我们去爬山，去打架了？”
“你打架只磕额头的？”时莯捂住额头，没好气的回道。
江沁手撑着桌子上看着时莯的额头。
白皙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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