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答道。
“……你想做什么工作？”闻修平沉声问。
一提到这个，闻笑然就激动了起来，她一把将杏仁全扔进嘴里，大眼睛眨了几下：“我想做游戏原画。”
餐桌上一时陷入了寂静。
一个对于夫妻两人而言完全陌生的领域，被女儿轻松一句话带到了眼前。
叶晓菁张了张嘴，不确定地问：“到底是做游戏还是画画？”
“就是给游戏画画，”闻笑然兴奋地解释道，“我玩的游戏里那些角色，都是先画成画，然后再做成模型
放进游戏里的。”
叶晓菁再次卡壳，花了点时间来理解女儿说的内容。
按照她和闻修平的想法，女儿一生的轨迹应该是按部就班地在本市读完高中，大学最好能考到省会里，离
家够近，周末也能回来。
等她大学毕了业，就考一个市里的公务员，反正这座城市不大，政府单位都集中在一片区域，这样她可以
住在家里，每天上下班都由闻修平接送，还能省掉租房和挤公交的麻烦。
再过几年年龄到了，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孩子嫁出去，最好婚房也能买在这附近，这样小两口有什么需要，
老人都能帮得上忙。
叶晓菁平时爱看的鸡汤杂志上，有一篇稿子她特别赞同。
大意就是说，孩子和父母家的距离，最好就是一碗汤炖好了送过去还是温的。
结果忽然之间，闻笑然就扬起她那张白嫩的小脸，吃着杏仁说想去S市做一个游戏原画，这一下把她和闻修
平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她抬眼看了眼丈夫，闻修平的脸色同样有些难看。
闻笑然意识到不对劲了，她抓紧了裙子的皱褶，软软地放低了声音：“怎么啦？不行吗？”
门铃声适时地响起，叶晓菁沉着脸去拿了外卖，香喷喷的烤鸭放在桌上，谁也没有动手去解开塑料袋。
闻修平皱起眉头：“我不同意。”
“为什么呀？”闻笑然不解地望着他，“我想做游戏嘛。”
“这不是你想就能行的事。企业都是说裁员就裁员，到时候你没了工资，一个人在外地，拿什么养活自
己？”闻修平摇了摇头，斟酌着提议，“你实在喜欢画画，以后做个美术老师也行，工作清闲，回来要玩游戏
就玩。”
闻笑然噘着嘴表示她的不乐意，一下一下地扯着桌布的线。
“先吃饭吧，待会儿凉了，”叶晓菁出来打圆场，“反正你还小呢，才高一，等你明年说不定就不这么想
了。”
闻笑然跺了下脚：“我已经决定了。”
闻修平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瞪了眼女儿：“你的决定没有用！”
“凭什么没用呀，”闻笑然一听也急红了眼，眼泪说来就来，“你不尊重我！”
闻修平被她气笑了：“你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还说我不尊重你？”
“你就是不尊重我。”闻笑然抬起手背擦了下泪花，推开椅子就跑回了房间里，看起来打算绝食明志。
叶晓菁跟在后面追了两步，为难地回头看着丈夫：“你急什么呀，好好的晚饭都不吃了。”
“饿了她就知道出来。”闻修平说。
片得薄薄的烤鸭在脑海里排着队经过，闻笑然蜷缩在电脑椅上，把脸埋进抱枕里哭了一会儿，成功把自己
给哭饿了。
她在抽屉里翻了半天，只找出几颗巧克力，完全不管饱。
意兴阑珊地扔了颗巧克力到嘴里，闻笑然感到既委屈又失望。
亏她一直以为自己幸福地拥有一对开明的父母，没想到事实上，他们居然这么顽固。
她决定做点什么来表示内心的不满。
种种中二的念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闻笑然首先排除了离家出走和以死相逼两个选项。
危险指数太高，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划算了。
结果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什么好点子，但内心那股躁动的愤怒却已经挤到胸口，再不宣泄出来，她估计
还要被憋得再哭一场。
她看了眼桌上仅存的三颗巧克力，认为这点热量不足以支撑她完成下一场嚎啕大哭。
于是她打开电脑，从好友栏里找到了同桌的头像。
【笑笑：你在荒野圣殿的号能借我玩一玩吗？我跟家里吵架了，想上去打架发泄一下。】
·
祝良靠在窗边，看着巷子里围了一下午的人群总算散了。
最近弄堂计划拆迁，为了补偿费的问题，居委会来开了好几次动员大会，但总有人对赔偿标准不满意，今
天下午又联合起来在楼下闹了半天。
少年收回目光，无聊地伸了个懒腰。
他一抬手，清瘦的手腕就从袖口里露出一大截。最近一段时间他跟吃了成长快乐一样，个子发了疯地长，
骨架宛如雨后的竹子一天天地抽长了，可惜肌肉发育还没来得及跟上进度，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单薄。
祝泽忠在这时端着碗进来：“刚炸的油墩子，你多吃几个。”
“才吃完饭呢，”祝良嘴里这么说，却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是他最喜欢的萝卜馅，“又出去跳舞？”
祝泽忠挑了挑眉，向他展示新买的马甲，又伸腿一撩裤腿，露出底下擦得锃亮的皮鞋：“怎么样，爷爷这
身帅吧？”
他这两年迷上了去公园里跳交际舞，被一群老太太吹捧得找不到北，人到老年反倒是越活越骚气，出门必
须全副武装打扮一番，唯恐让他的女粉丝们失望。
“那必须的，”祝良笑着给他把花白的头发理了理，“去吧，别让你的姑娘们等太久了。”
祝泽忠笑得皱纹跟着一起抖：“没大没小的。”
送走了老来俏的爷爷，祝良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进屋，嘴里叼着油墩子就打开了电脑，接着没有丝毫犹
豫，直接点击启动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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