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被吴泽当面指出“没诚意”后，李育谦每天都怀着感恩的心给吴泽发消息，春节两人聊得久了一点，交换了年夜饭的照片，在烟花爆竹声中给对方发着消息迎来新年，跨年时刻李育谦给吴泽发了个语音。

　　吴泽：“听不清。”

　　吴泽：“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怀疑自己聋了。”

　　吴泽：“我发小总是跨年准点给我打电话，仪式感，绝了。”

　　李育谦默默地打消了打电话的想法。

　　吴泽：“？”

　　吴泽：“你睡了啊？晚安。”

　　李育谦：“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吴泽：“打完了啊十二点，就打了十秒，不知道说了啥，我也给叔叔阿姨还有他拜年就行了。”

　　李育谦：“哦。”

　　吴泽：“你忙什么呢？不睡觉？”

　　过了几秒钟，李育谦给吴泽打来了电话。

　　过年放假李育谦回家了，和吴泽聊天的内容当中就掺杂了一些更生活的事情，距离稍微拉近后，自然而然想拉得更近。

　　李育谦打通了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过年好。”

　　“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吴泽在电话里喊，“没有人放烟花吗！”

　　“我家里人放过了。”李育谦家住的地段住户比较少，邻居之间也不怎么相互影响，“你那边烟花爆竹声音很大吗？”

　　“现在好点了。”吴泽大声地说，“过年好啊！”

　　李育谦被对方响亮清朗的声音穿过话筒撞了一下，笑得眯起了眼睛，也大声回答：“过年好！”

　　李育谦在年初八下午回到了X市。

　　吴泽这时候当然已经开学了，晚自习休息的时间有限，快上课了才收到李育谦问他放学时有没有空的消息，边打电话边往外跑，感觉会喝一肚子冷风，撩起围巾把脸蒙上了。

　　呼吸不畅，吴泽见到李育谦时有点喘：“干——吗、你，不会打电话？”

　　“我以为你没有时间？打算等到上课就回去了。”李育谦把给他带的点心递给他，“跑这么快干什么，你跟门卫室说一声我给你放门口就行了？”

　　是啊你好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吴泽净想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间来的在外面冻了多久了，气呼呼地接过李育谦给的盒子塞进羽绒服里抱着，揣着手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冷吗？”

　　“就是你放学的时间来的，不冷啊，我开车来的。”李育谦说，“还好这几天没下雪，我还不是很敢开。”

　　嗯，自己基本都操的没用的心。吴泽冲李育谦扬了扬下巴：“谢谢你了，新年快乐，你可以走了。”

　　李育谦最后又仔细看了看猫咪揣手手的景象，跟他道别：“嗯，我回去了，你快回去上课吧。”

　　“知道了。”吴泽看着他转身，又补充了句，“路上小心。”

　　然后吴泽就迅速转身溜了，礼貌的人估计会转身回话，那么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呵呵。

　　冬去春来，吴泽和李育谦的交流都变得很短暂，也不可能为了感谢他送点心约出去吃饭。

　　李育谦：“你在学习吗？”

　　吴泽：“嗯，我在做卷子，等我一下，这套做完休息五分钟。”

　　十分钟后。

　　吴泽：“我做完了，做完了。”

　　李育谦：“累吗？”

　　吴泽：“不是累，是倦怠。”

　　吴泽：“还好了，你在训练了？”

　　李育谦：“可以休息五分钟。”

　　吴泽：“你现在可了不得了自己给自己安排休息时间。”

　　吴泽：“竞争上首发了好得意啊？”

　　李育谦：“没有啦。”

　　李育谦：“和你一起休息五分钟。”

　　吴泽：“这个事确定下来了没，不能改了吧？”

　　李育谦：“我感觉不一定。”

　　李育谦：“不过我跟经理要选拔的录像了，算是个证据吧。”

　　吴泽：“你就一直在那打？合同什么时候到期？”

　　李育谦：“签了三年，明年到期，也不完全算一直在，如果今年还出问题就到时候再说。”

　　吴泽：“你怎么跟有的题干似的，仔细一看什么都没说。”

　　吴泽：“不和你说了我继续学习了。”

　　李育谦：“加油。”

　　每天五分钟，工作、学习更轻松。

　　短暂的交流一直持续到初夏。

　　李育谦：“你紧张吗？”

　　吴泽：“？”

　　吴泽：“你是第一个敢这么问我的人。”

　　吴泽：“盛时都没敢问。”

　　李育谦：“……抱歉？”

　　吴泽：“没事，是他们太有仪式感了。”

　　吴泽：“你是不是没考过？”

　　李育谦：“没有。”

　　李育谦：“我以前要考也是考游泳专项，考试和你们不太一样。”

　　吴泽：“？”

　　吴泽：“？？？”

　　吴泽：“所以他们喊你鲤鱼是因为你以前是学游泳的吗？”

　　李育谦：“不是啊！”

　　李育谦：“我没有和别人说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就是因为拼音啊，你自己写的，你为什么不知道？

　　吴泽：“我还好了，不怎么紧张，考我想考的学校只要我没忘带准考证、没涂错答题卡、没被取消成绩，那就没有没问题。”

　　李育谦：“怎么还有被取消成绩！”

　　吴泽：“规定不能带的东西带进去就会被取消成绩。”

　　李育谦：“那你可千万要检查好。”

　　吴泽：“我会的。”

　　可能是考前和李育谦分享考风考纪学习心得把对方吓到了，吴泽第一天考完出来正准备回家，竟然在陪考的家长人群里看到了正在躲避自己视线的李育谦。

　　吴泽没有家长陪考，行动相对自由，反正对方都被他看见了也不敢跑，于是走过去问：“你在这干吗？”

　　“就是，来看看。”李育谦下意识把手上未开封的小瓶矿泉水递给他，“呃，还是别喝了。”

　　吴泽接了个空，眯起眼看着李育谦：“没事我就回家了。”

　　李育谦连忙摆手：“没事，你快回家吧。路上小心，今天考试热不热啊？渴不渴……”

　　话题又一次尬在那瓶水上。

　　李育谦又被吴泽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次果断把水递给了他，然后问：“我送你回家吧？我今天坐地铁过来的，回去都需要换线，送你回去再换一样的。”

　　吴泽犹豫了两秒，说：“那你送我到地铁站吧。”

　　几分钟后，李育谦把吴泽送到了地铁站，依依不舍地和他道别：“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吴泽有点噎得慌，“我是说我们家附近的地铁站，送我回家我怕家里人看到以为路上发生什么事了，我从地铁站自己回去就行了。”

　　“哦。”李育谦顿时安心下来，和吴泽肩并肩站在一起，“很渴吗？刚才那么快把水喝完了。”

　　吴泽只是不想安检时被要求当场喝一口，于是只回答：“还好。”

　　李育谦又问：“我帮你把瓶子丢掉？”

　　吴泽现在不想丢这个瓶子：“不用。”

　　“现在丢掉吧，如果你回家了才从书包里拿出来丢，把准考证带出来掉到床下了，明天出门前找不到，不是会很着急吗？”

　　吴泽简直无语：“……你想我点好吧？”

　　李育谦安静了十几秒，问：“你书包重吗？”

　　吴泽告诉他：“我很想抡起来给你证明一下，但是怕不小心把准考证抡飞出去，就只能口头告诉你了：不重。”

　　李育谦感觉自己似乎话太多了，决定接下来都保持沉默，就听吴泽问自己：“你今天怎么有空？”

　　李育谦自然地看过去：“我请假了。”

　　“请假？”吴泽瞪着他，“马上比赛了你请假了？”

　　李育谦没来得及回话，吴泽就猜到了重点：“首发又没有你吧。”

　　李育谦没想到自己这么自然还被看穿了，他又不会说谎，只好承认：“是的，没有我——抱歉。”

　　吴泽懒得说了：“你跟我道歉干什么。”

　　“我……”李育谦一时说不出话，他今天做的每件事好像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跑来吴泽考场外，莫名其妙让对方知道了这种消息，“对不起，这不是我今天来的本意。”

　　吴泽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没事。”

　　李育谦喉头动了动，没有再说话。

　　“还挺吉利的。”吴泽放弃逻辑地说，“你还是这么稳定，我肯定也能稳定发挥了。”

　　“你跟我道什么歉。”吴泽碰了碰李育谦的手臂，示意他上车，“我还没谢谢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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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小李的ID，是第一次玩联网游戏傻傻输姓名拼音的时候被朋友吐槽删成了三个字母（无关紧要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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