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顾爷爷拉着陆子禾闲聊，话题已经转移到对陆子禾姑父的爸爸的奇闻轶事上了，陆子禾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是新奇。
“小陆，你在家玩，我出去一趟。”顾爸爸抓着车钥匙同陆子禾打招呼。
坐在陆子禾旁边一起吃瓜的顾昊白抬头看了顾爸爸一眼，父子俩对视了下，顾爸爸冲顾昊白点了下头。
厨房里的顾奶奶“噔噔噔”追出来，塞了一袋水果给顾爸爸：“禾禾带来的，你也带一点给顾昊白他妈，也让他妈以后保佑我们禾禾。”
陆子禾才恍悟，顾爸爸是要给顾妈妈扫墓。
原本谈兴正浓的顾爷爷先看了眼陆子禾，一脸不满地嘟囔：“这老太！”
陆子禾看着顾昊白，顾昊白看回去，神色一如既往地平静，还能安慰她：“没事。”
陆子禾摸摸顾昊白的膝盖，柔声问：“你要不要去啊？”不用特意留下来陪她的。
顾奶奶左右看看，有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们一起去吧，禾禾也跟着去吧。”也让顾昊白他妈看看自己的儿媳妇。
她可以去吗？陆子禾迟疑地看向顾昊白。
她的脸上没有害怕、没有嫌弃、没有勉强、没有不虞，只是单纯的担心，她的眼里只专注地看着他，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感到了。
顾昊白冲陆子禾笑了下：“你不害怕，我们就去。”
不害怕的，陆子禾摇摇头。
顾爸爸开车带陆子禾顾昊白两人去，一路上三人基本无话，顾昊白轻轻握着陆子禾的手，闭着眼假寐。
陆子禾数一会顾昊白的睫毛，又望一会车窗外不断后移的绿化带。
快一小时后，公墓到了。
顾爸爸拎着东西走在前面，顾昊白牵着陆子禾走在后面。陆子禾看着顾爸爸清瘦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闷。
“顾昊白。”
“嗯。”
“爸爸，你生日的时候都会过来吗？”陆子禾心里有些不赞同，这对顾昊白是不是太过残忍了，总提醒他这个伤疤。
顾昊白似是习惯了：“不啊，一般有什么大事才会来。”
“大事？”
顾昊白点头：“高考啊，读研啊，工作什么的。”
“最近有什么大事？”陆子禾下意识地问出口，在看到顾昊白“你明知故问”的表情中难以置信道，“我还算大事？”
“当然是。”顾昊白笑道，“我爷爷让我带你去买镯子，我们家人都很喜欢你，我们以后是要结婚的啊。”
“啊？”陆子禾听到结婚两个字都觉得惊心动魄。
“啊什么？”顾昊白很不赞成道，“难道你想白嫖？”
陆子禾又羞又恼地瞪了顾昊白一眼，自从顾昊白从她这里学了点网络词汇，经常乱用！陆子禾愤愤地想，白嫖怎么能这么用，虽然还有点贴切，未免太不雅了吧！
但她只是撇撇嘴，没敢说话。
顾妈妈过世二十多年，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简单几行介绍。陆子禾盯着“子顾昊白”几个字看了好一会，倏地想起了王景然的墓碑，心里好似破了个洞，忽悠忽悠灌着冷风。
顾爸爸领头，三人郑重地给顾妈妈的墓碑鞠了一躬后，又静立了片刻。陆子禾还以为顾爸爸要说点什么，顾爸爸却只是掏出纸巾把墓碑粗粗地擦了擦就招呼他们走了。
父子俩倒是如出一辙地没什么话。
透过顾家人，陆子禾好像又认识了顾昊白一遍。
顾昊白身上的好多品性都找到了源头——端方持重极度自律像顾爸爸，严肃傲娇耳根子软像顾爷爷，热心善良做事专注像顾奶奶，是不是他还有一些地方很像顾妈妈呢？
回城的路上，陆子禾向顾爸爸提了这个问题。
顾昊白和顾爸爸都被问愣了。
陆子禾哑了，她、她说错话了？
顾爸爸想了想，道：“长得不怎么像，顾昊白长得像我多一点，他妈妈个子不高，也瘦，家里有他妈妈的照片，回家了拿给你看。”
顾爸爸以为陆子禾单纯地好奇顾妈妈的样子。
陆子禾完全能想到，小小顾昊白好奇自己妈妈的时候，顾爸爸最多把照片拿给他看，顾奶奶可能会跟顾昊白说一些顾妈妈的事，但那是不一样的。
奶奶口中的妈妈更多的是婆婆眼中的儿媳妇，而爸爸口中的妈妈是丈夫眼中的妻子，也是孩子妈。
“那性格上呢？”陆子禾小心翼翼地提问，“顾昊白有时候心特别大，上次爷爷想吃牛排，他都忘记跟我说了。”
顾爸爸笑了：“是，这个跟他妈很像，经常丢三拉四，家里的钥匙，一大串也弄丢过。”
顾昊白也笑了，插嘴道：“那我没有搞丢过钥匙。”
“谁说的？”顾爸爸笑着拆台，“你小学的时候不就把钥匙搞丢了。”
顾昊白也想起了这件囧事，边点头，边扶额叹笑。
“顾昊白没事喜欢摸鼻子，这点也像他妈，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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