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结实的双翼取代。
艾丽莎丝毫没有感到惊喜，只感到恐惧——那双翅膀，不再是纯洁的白，而是雾蒙蒙的深灰，在翅膀边缘那一圈，甚至都是漆黑的羽毛。
羽毛的纹理和形状，艾丽莎也不陌生：与那在无尽深渊蛰伏的怪物一模一样！
“最高魔法法庭，又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没有资格审判我。你知道为什么吗，艾丽莎？”
艾丽莎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抖：“为什么？”
又在脑海之中疯狂地呼唤着系统。眼前的情况和系统给出来的、和自己认知中的世界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偏差！
她现在，立刻，马上，需要帮助！

第 59 章

　
处于安全模式的系统也没有给艾丽莎任何回应。
它按部就班地发布着危险预警，突然，连那预警也从艾丽莎的脑海之中消失。
【系统？系统？】
呼唤石沉大海。
顶着怀特那张脸的家伙仍在靠近，艾丽莎迫不得已，在脑海之中说出了与系统签订契约之时系统留下来的安全密钥：【格林和安徒生今天都不在家。】
根据契约规定，当艾丽莎说出密钥后，系统会强行开启回应模式，她可以求助系统——只是，这安全密钥只有三次使用机会。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契约的内容，似乎也提到了这样的情况……
艾丽莎已经将魔杖横亘在胸前，提防之意，毫不掩饰。魔杖尖端银光闪烁。
她在脑海之中，迅速回忆着——对了！契约之中提到，如果连安全密钥都失效的话……那系统，应该是被其他程序入侵，暂时进入休眠状态。
这是契约之中放在附录里最不重要的部分。系统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以他们的能力，不会有任何的人有能力进入他们系统之中，将程序改写。所以，这一条备注被放在了最不起眼的位置。
但现在，艾丽莎只想狠狠吐槽不靠谱的系统！
“别那么紧张，艾丽莎。”“怀特”声线温柔清朗，“我不太希望在我宣布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有家伙在场干扰，所以我做了一点点小的处理。”
艾丽莎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怀特”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艾丽莎霎时间有些明悟，一个完全被忽略的猜想浮上心头。她禁不住颤抖，连手中魔杖的光晕也断断续续地闪烁。
“正如你想的那样，我暂时让你意识里的那个小家伙安静了片刻。因为，我只想跟你单独说一些事情。”
艾丽莎咬着舌尖，勉强维持清醒和镇定。一言不发，对“怀特”说的内容不做任何回应，以免露出马脚。
“我知道，你有个有些废物的‘小帮手’——它还喜欢给你平静的生活加一点点波澜。”“怀特”这么说着，圆润的耳朵还抖了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情不自禁地笑出来，“难为你了，做了那么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从怀特的身体里滚出来！”
“怀特”完全没有理会艾丽莎虚张声势的威胁：“艾丽莎，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为什么我从不惧怕最高魔法法庭？”
“不好奇。我只好奇我的怀特什么时候会来。”
“他是不存在的，自然谈不上‘回来’。”
不存在？什么意思？
大概是察觉到艾丽莎的疑惑，“怀特”一口气说了许多：“怀特是不应该存在的，西里尔是不应该存在的，贝鲁斯兰是不应该存在的，安迪·斯内尔也是不应该存在的……哦，还有幽灵族的伦勃朗以及你脑海之中的那个小家伙，都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不知是不是艾丽莎的错觉， “怀特”将“这个世界”四个字说得极重。
艾丽莎的红眸因为这过分惊世骇俗的发言而瞪大，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是被吓傻了的小狗，三角耳都僵硬得跟雕塑一样。
“怀特”又往前走了一步，与艾丽莎之间只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
“别过来！”艾丽莎一连用了数个魔咒，但那些或是强悍或者是辅助的咒语，在“怀特”的身前都只化作无伤大雅的小花火，眨眼间就消散开。
“怀特”强硬地拉过艾丽莎，将她从硕大的古钟旁拽了出来，半强迫地带她走到窗边。
那扇窗，曾经是艾丽莎苏醒后进入这钟楼的通道。
她很熟悉，而此刻，跟“怀特”被迫站在一起，极目远眺，景象却又有些陌生。
“怀特”纤长的手指遥遥指向广场，名为“世界”的雕塑仍在不停运转。
“怀特”贴着她的耳畔：“‘世界’一刻不停地运转，而维护这‘世界’的，就是‘世界意志’。”
这是神眷大陆上三岁幼儿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世界意志’也会觉得‘累’。艾丽莎，你说，这是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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