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做不到。

    这场战斗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惨重代价，但活下来的在一段时间内都不必为食物发愁。

    景和发现原本只吃新鲜食物的海族们，如今就算是腐烂的肉也能面不改色吞下。

    海底没有什么保存食物的手段，他们都是能吃多少就塞下去，下次能饱腹的机会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或许很多海族等不到那会。

    人鱼们也弄了许多海兽的肉回来，由于体质的加强，他们现在的食量也随之上升，但吃饱一次后能维持的时间更长。

    ·

    “一，是数字，用于计量，计量就是能说出这些有多少。”

    景和在教了人鱼们基础用词后，便教他们另一项基础，数字。

    好在人鱼们挺聪明，拿起一块碎石说着一，红又拿起一块，将两个放在一起递到景和面前，景和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二，也可以说是两，不同的读音，但意思相同。”

    红觉得很有意思，“两，两，二……”

    除了用词，她还再墙上刻下相应的文字，人鱼们除了捕猎跟锻炼能力之外，其余时间都用于学习。

    完成今天的教学后，景和游出洞穴，如今海沟石壁上不止有人鱼们挖的洞穴，其他海族跟着他们学习在此筑巢。

    他们本就是从外面回到这，知道外面的世界没有食物，唯有在这跟海兽搏斗才有一丝活路。

    距离上次跟海兽搏杀已经过了很久，景和也跟其他海族们一样饿得身形消瘦，但他们好歹能吸收晶体内的能量维持体征。

    出了洞穴就看到一个饿到脱力的海族趴在洞穴口，似乎想去深渊，但他这个样子下去只是送菜。

    在长久的斗争中，海兽跟海族都损失惨重，剩余存活的族群不多。

    景和完全不知道，这种几乎生物大灭绝的情况下，他们要如何熬过去，除非能进化成喝海水就能活下去的物种。

    不过很快她就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深渊之处，那股让所有生物为之战栗的惧意再次出现，上次出现还是他们刚躲到这的时候。

    橙黄的柔光缓缓散开，景和也不自觉躲回洞穴里。

    小心探出头往下看，只见那片橙黄色越来越近，看样子是在往海沟出口靠近。

    景和已经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然后就看到毕生难忘的场景。

    这橙黄距离海沟很近的时候，她缩回洞穴内，之后就只看到洞穴被堵得严严实实，可即便如此，洞口堵住之前她也看清了经过的洞穴的生物。

    那哪里是什么光啊，根本就是某种生物的眼睛，光是在那双眼睛面前，他们都已是蝼蚁。

    当洞穴口可以进出时，所有海族都忍不住往外看，想知道那生物到底什么模样。

    还好大海足够广阔，景和就看到只几乎遮蔽这片海域的巨型生物。

    “嗡——”

    它发出低沉的呼声，让海族们浑身血液跟着一起颤动。

    不知为何，景和回过神的时候，脸颊落下两颗透明晶体，这是她的眼泪。

    这一瞬间，她明白了这个生物在做某种告别，或许是跟大海告别。

    而后低呼停下，那生物周围漫出大量血液，光是闻到血腥味的同时，他们就遵循了身体的本能，疯一般地扑过去，不仅是海族们，深渊的海兽以及其他生物全都涌了过来。

    这一刻仿佛海底还活着的生物都来了。

    景和吃到第一口肉时，以为吃到了晶体，其中蕴含的能量丝毫不比她找到的晶体差，她有预感，如果饱腹的话，可以很久都不用再进食。

    以这庞大巨物的尸体为中心，不论物种的生物都趴伏在上。

    景和不知道这生物为何这样自我了断，但这位的牺牲拯救了太多生命。

    许久未吭声的灵体这会终于说话了，“你曾经也做过类似的事。”

    景和没回话，她无法想象自己以前是怎么做的，但她也下了个决心，要让所有智慧型生物，记住这位的付出与牺牲。

    这么多生物吃了这么久，这位的遗体还是那么庞大，突然她的身体动了下，那些正在啃食的生物全部惊得后退，以为这位诈尸了。

    但动作持续许久，景和发现是她的腹部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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