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身上转了一圈，见吴歌即刻敏锐的把人按进胸口, 他嗤笑一声，“先前的账还没了，又来新的，看来我的人都挺好欺负啊。”
随着那个“啊”字，彭哥的表情冷下来，脸上那道疤的颜色都似变得更深。
吴歌把丁翘拽到背后挡住。
“别和女人动手，你想算账的只有我。”
“哟，跑这儿跟我上演郎情妾意呢，有意思。”彭哥忽然笑了，懒洋洋的拍两下手，周围的小弟们也跟着笑，虽然他们根本不知道彭哥的笑点在哪里。
吴歌看着为首的男人，目光和身体没有丝毫松懈。
丁翘松开攥着吴歌的手，同样满脸戒备，她不能成为拖累，而更需要找机会报警。
早在进来前就应该报的，可看到吴歌挨打，她脑子立马短路，就想着冲过来帮忙。
马明等半天等不到彭哥的下文，壮着胆子叫他一声：“彭哥。”他捂着半边脸，故意表现出痛苦，“那小子刚刚——”
彭哥一眼瞥去，马明闭嘴。
那只打了马明脑袋的高跟鞋还在地上，彭哥走过去捡起，在小弟们一脸震惊的目光中递到吴歌眼前，“你们走吧。”
吴歌接过鞋子，说：“谢谢彭哥，钱我会尽快还。”
彭哥拍拍他的肩膀，扬唇一笑。十六
待吴歌带着丁翘走出厂房，终于有小弟不服气的问：“彭哥，怎这么容易放那小子走？”
彭哥转过身，解开袖口的扣子往上挽了两层，淡淡的说：“你们记着，做我们这行求得是财，如果他能按时还钱，有什么问题？”他张开手臂，点下那个提问的人，“把他弄废了，账你来填？”
被点到的小弟闻言后退，低头不敢再说话。
彭哥冷笑一声，边慢慢向前走边说：“况且那个吴歌并不好惹，他从进来这里开始就一直在寻找能用来拼命的东西。”他侧头，扫到墙角的那堆废料，笑容冷得让人发麻，“如果你们今天谁真敢动那女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可这恰恰不是我想要的。”
“马明。”
马明一哆嗦，放下捂着脸的手，抬起头。
仰面的拳头打到另外半边脸，疼得他叫出声。
彭哥打完，转了转手腕，慢条斯理的撸开袖子整理，动作优雅，声音低柔。
“就这一回，如果再敢动歪门邪道的心思，你就给我滚回老家去。”
“不要彭哥，我错了。”
“你们都是，不按我的规矩来，最好的结果就是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彭哥的视线在每个人脸上过了一遍，最终落到跪在地上的马明头顶，“想玩出圈的，尽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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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歌拉着丁翘走出村子，直到看见路边的车才停下。
他扭头刚想张嘴，所有的话都僵在喉咙里，吞不进吐不出。
丁翘注意到他的视线，低头抹掉眼泪。
脸让人抬起来，吴歌帮她擦着，轻声说：“对不起，吓坏你了吧。”
“吴歌。”
“嗯？”
丁翘说：“你说最不喜欢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可最近你对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三个字。”
吴歌哑然。
丁翘走到车前，拉开副驾驶的门，侧身看着吴歌，“坐上去，先回家再说。”命令般的口气，不容拒绝。
吴歌低下头，无声的笑了。
他乖乖的坐进车里，丁翘关上门，绕到另一边驾驶位，进去，启动车子。
外面气温低，她让车在原地工作两分钟，待那层薄薄的雪融化。
回程路上，他们没再交谈。
吴歌似是累得不轻，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丁翘在路口等红灯时脱掉外套，盖到他身上。
把音乐声调小，她专挑车少的路行驶，还开得极慢，慢得连电动车都能轻易超过他们。
就这速度，还是在四十分钟后到达小区门口。
丁翘正琢磨着是不是再去绕两圈，座位里的吴歌睁开眼，初醒的迷茫还未褪去，眼白部分有些细细的血丝。
他捏捏鼻梁，坐直，看到身上盖着的外套拧起眉。
“你衣服给我也不怕着凉。”他把外套给丁翘穿上，摸摸她的手，倒是很热乎。
“没事，开着暖风呢。”
吴歌看了眼仪表盘上的电子时钟，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在丁翘的额头亲了一下说：“车里暖和就睡着了，你特意绕的远路？”
“没有。”丁翘重新转动方向盘，拐进小区，“我对回来的路不太熟。”
到家，吴歌先去洗个澡解乏，换完舒服的家居服走出洗手间，看到丁翘正坐在沙发里同样看着他。
没开电视，没玩手机，她就那样沉静的等待着。
吴歌知道这次躲不过去，也没理由再躲。
可前方究竟画了多少个未知他开始数不清，曾经以为的掌控放到今天就如同个笑话，他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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