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电影时间过太快了。”

他侧了侧脸，然后反握住我手，揣进自己兜里：“下次回来待久一点。”

后来我发现了，何止看电影过得快，只要跟顾轶在一起时间就好像加速在流走，怎么也不够用。

第二天哪儿都没去。洗了衣服下了厨，午饭过后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随手调出一部偶像剧，虚弱的女主角晕倒，男生抱起她往医院狂奔。我边啃苹果，边心血来潮说：“哎，你能这样抱起来我吗？”

顾轶原本在看手机，这时候抬起头扫了一眼：“能啊。”

“那你试试。”我把咬了一半的苹果随手放茶几上，像毛毛虫一样拱到他怀里，一手揽过他脖子屈膝打横，“试试。”

他把手机甩到一边，无奈地笑道：“你压着我哪儿站得起来？”

“没压着你，我腿腾空着呢。”

“我没着力点。”他懒得一试，反而上手来掐我的脸，“你学过物理没有？”

听上去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我仍旧嘴硬嘟囔：“那如果我现在就晕倒了怎么办？”说着眼睛一闭，“你当我现在就晕了。”

片刻，听见顾轶哼笑，把我腿挪开。感觉到他起身，手下意识地伸出去却抓了个空，赶忙睁开眼睛。

“我要是真晕了你抬脚就走……”尾音化为一声惊呼，这个人俯身把我打横抱起来，我忙不迭钩住他脖子。

“可以可以。”我笑着紧了紧胳膊。

结果稳在半空中没几秒，就感觉头重脚轻，头朝后仰过去。

“我要掉下去了！”手已经环不住他脖子，我胡乱抓住他衣领，慌忙中看见顾轶戏谑的笑意。

他继续倾斜着，角度越来越大，我真觉得自己要头朝下摔下去，口不择言地号起来：“顾轶！别闹了！摔了摔了摔了……”

毛衣领子都被我扯变形，他才打住，稍用力找回平衡。

“吓死我了！”心里来气，手还是赶紧重新钩住他脖子，总算找回安全感，“放我下来！”

顾轶当没听见，一副无赖样抱我往卧室走去。

“干吗去啊？”

“该睡午觉了。”

“睡什么午觉，多浪费时间啊？”

“在这儿看电视才是浪费时间。”他顺脚带上了卧室门。

顾轶周一上午的航班，我照常上班，没有去送。

等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也已经到达，飞机真是伟大的发明。

房间空空如也，我再一次要适应这个空空如也。瞄到茶几上吃剩下一半的苹果，我恨恨地将之扔到垃圾桶里。

感觉情绪是条曲线，随着顾轶的去和回波动。

他以前说每个月回来一次是在哄人，当然了，我也不忍心他这么折腾，耗时耗力。但真的没回来的时候，失落不言而喻。

第十五章

灿灿

两个月没见顾轶，转眼已经到了暑假。

实习期结束，学生一批批离开，只有林嘉月留下了。她家在本地，又得李姐欣赏，假期仍然在报社帮忙。

相应的，你们可以猜到，我还是能经常看见小缪，在等人。

但从来没见他真的等到过，因为林嘉月几乎没有准点下班的时候。为此我还提醒过他几次，我说你们为什么不约好时间，要白白在这里等，保安都快熬成你亲戚了。

大好时间浪费在等人上不觉得可惜？

小缪说他顺路，他没课，他正好这会儿经过报社……反正总有理由，理直气壮得很。我劝不动，后来也懒得说。

除了这些照常能见到的人，家里还迎来一位小姑奶奶。暑假刚开始没多久，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刚出电梯发现门口一个超大行李箱，上面赫然坐着个人。

四目相对，灿灿摆出一副“已经等你很久”的表情，两手一摊还是努力兴奋地喊了声：

“Surprise ！”

“你干吗来了？”我边开门边帮灿灿把行李箱提进屋，真够重的，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长期驻扎啊。

“我爸说了，暑假让我来你这儿学习。”她边参观边漫不经心地回话，“这学期又挂了一科，被他发现了。”

“你来我这儿学习什么，我天天上班没空管你。”

这丫头逛完一圈，已经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往沙发一坐，说：“我睡那小房间就行，等会儿我自己收拾。”

我挑挑眉没作声，算是默许。

晚上叫了外卖，我俩盘腿坐在茶几前，就着综艺边吃边聊。不得不说，家里突然有了人气。

“你又挂了哪门课？”

“还是高数。”她无精打采地说。

“能给你补课的人可不在，你自学吧。”

灿灿反应几秒，恍然大悟状：“我就说这家里怎么感觉少了个人，我姐夫不在。”

“嗯，出国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她嘻嘻笑了几声，不怀好意地搭上我肩膀说：“看得出你很空虚，没事啊，我来陪你了。”

“去去去。”

灿灿笑了一会儿，突然恢复了正经，说：“不过姐夫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不补数学，我要转专业了。”

“转什么专业？”

“跟您一样，新闻。”她把综艺暂停，接着说，“春节我看你师大那个报道，蛮帅的。但也不是因为你啊，主要是我怕数学，不学数学什么专业都好说。”

我叹口气，不置可否，一家子没有数学天分，找顾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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