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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吓唬你?137

唐沅 2022-05-08

  靳濯元很快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地扣住她的手腕,反将她抵在浴桶的木壁上。

  二人挨得极近,陆芍被他抵在身前, 没有逃遁的漏隙。她渐生悔意,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如同天堑,她是不知天高地厚才会做出这样莽撞的动作。

  正想着如何告饶逃脱,抬眸时, 才发觉靳濯元眉头紧拢, 幽黑的瞳仁似是望不到底的崖洞。

  陆芍一瞬间清醒, 立马缩回手,心口如擂鼓重敲。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才像个穷追猛打的恶兽。

  宫刑残酷, 刀子剜入肉中, 落在那处,哪还有个好模样, 日子一长, 虽然不觉疼意, 可凝结成的疤痕, 却如何都复原不了。

  是以但凡是能在外头谋取一条出路的, 谁也不会入内廷,受这样的苦楚。

  厂督说他入宫是报旧仇,仇人是谁,如何一报雪恨,他没说,陆芍也没追问。

  可她早该知晓这是厂督无法抹去的旧疤,却还在方才促他以残缺的身子示人。

  屋子里头落针可闻, 歉疚感慢慢爬上心口,她伸手轻轻拨动香汤,打破湢室寂静。

  靳濯元闻声抬眼,对上陆芍躲闪的眸子。

  陆芍迟疑片刻,最后贴身上去,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

  “厂督,你替我擦干,好不好?”

  靳濯元生硬的面廓上淌着方才玩闹的水珠,他伸手抚上陆芍的后背,将下巴搁在他的颈窝上,阖上眼,呼出一口浊气:“我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

  陆芍拼命摇头,湿漉漉的发梢掠过水面,拂起一圈圈的涟漪。她扬起脑袋,想去亲厂督,可是二人差些身量,水下无处借力,她一动,整个人便向厂督身上扑去。

  “想做甚么?”

  陆芍扑扇着凝着水汽的长睫,玉藕似的双臂环住眼前之人的脖颈,弯起眉眼:“我想亲你呀。”

  说着,便踩着浴桶站起来,将自己柔软饱满的唇瓣贴了上去。

  只那么一瞬,靳濯元便觉得,自己这幅阴寒的身子终于涌上热气,他不躲闪,一面扣住陆芍的脑袋,一面握住她的手,引着她去解自己腰间的系带。

  陆芍感受到他的动作,呼吸一滞,睁眼去瞧眼前之人的神色。

  可他面色瓷白,一副清冷之姿,与前边骤然撤离的模样,完全不同。

  就好像是迈过心里的坎儿,剔除挣扎犹疑,完完全全地将自己交了出去。

  柔嫩的指尖触及他不愿示人的破败,上面疤痕刺手,与周边完好无损的肌肤大相径庭。

  她指尖微颤,倒吸一口凉气,可她也只是将提起的气憋在胸口,不敢有太大的反应,生怕厂督误会她心生嫌恶。

  不能纾解抑郁实在难受,就像山崩时滚落的巨石,重重地压砸在自己身上。她难受地红了眼梢,落泪,浸入鬓发。

  靳濯元吻去眼泪,把自己不愿示人的腐烂昭然掀开后,反倒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如。

  “哭甚么,我受刑时都没哭。”

  陆芍只是难受,像他这样清贵华然的人,原先就该锦衣玉食,潇洒恣意的活着,可偏偏上天不让不允,让他身负血仇,在舞象之年,自顶端坠落,嵌入泥泞。

  像极了三月院子里头的那树茶花。

  许多春花都是零落凋残后才知坠落,而茶花却喜欢在开得最最娇盛时,一跃从枝头跳落,一大朵开至鼎盛的花儿,就这样肆意挥洒地躺在泥地上。

  姝丽的悲壮,孤傲又清高。

  她眼里仍旧圈着眼泪:“那你不怕吗?”

  靳濯元摇了摇头,眼尾逐渐泛出猩红:“我怕甚么?该怕的是他们。他们是躲在日影下的恶鬼。我拿自己当复仇的工具,将他们隐藏在虚伪皮囊下的清高一一揭开。你不知道,那人临死前,才知我的身份。他这样自恃至尊的人,在知晓我为复仇受了宫刑之后,饶是走在鬼门关外,奄奄一息了,还拼命地睁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陆芍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人”是谁,但是自语气听来,当是他憎恨入骨的人。

  他缓下语气,不疾不徐地说着:“我知道他在想甚么,他在想,他是龙血凤髓,是天潢贵胄,是血脉至尊,怎么偏偏生了我这样一个自甘摧折的人。我同他恶言相向,想着有朝一日,以残败搅乱他引以为傲、装虚做假的清高勋高。血脉这东西无法割离,脏了就是脏了,我是他的污点耻辱,他不认也得认。”

  听到这儿,陆芍思绪有些混沌。

  厂督只同她说过他是因为外祖父被害、母亲遇害,才入内廷掌权弄势。

  其他的,只是含糊带过,没有多提。

  可方才的话,又是“龙血凤髓”、“天潢贵胄”,又是“血脉相连”、“不认也得认”,她细细厘清其中的干系,倏尔掌心骤敛,抓住这处错漏,追问道:“你究竟是谁呀?”

  靳濯元愣了一瞬,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行走朝野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疏忽,更别提被谁握住把柄,大抵是氤氲蒸腾的热气加之香软娇气的小姑娘,让他暂时卸下防备,疏于周密,这才不慎说错了话。

  可当下还不是全盘托出的时候,汴州要变天,要搅起腥风血雨,届时必定有人拿身份之事大做文章,她知晓太多,不是好事。

  “瞧都瞧了,摸也摸了,不管我是谁,你还想不认账?”

  “我没有不认账!我只是觉得你那番话蹊跷,却又寻不出个眉目来。”

  她来汴州的时日短,统共就认得这么几个人。有些宅院的贵女她尚且叫不出名字,更别提大内这样人多复杂的地儿。

  靳濯元曲起指头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怎么?打算审我一番?我的位置让与你罢,成日窝在府里当真是屈才了。”

  陆芍心思浅,三言两语就被他带跑:“那也不是不成。当时那刺杀你的两名杀手,他们身上的衣料正是由我瞧出来的。你们偌大的东厂,竟然比不过我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也就你敢置喙。”

  原来在这小姑娘眼里,东厂的恶名都是装出来的。

  “我瞧着你这话一早便想说了。”

  她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早知你只是过过嘴瘾吓唬我,我就该变本加厉些。”

  “吓唬你?”

  他舔着牙尖,冷笑了一声。

  继而一手扣住她的下颌,复又吻了上去。

  另一手则拢住她身前的柔软,力道重,留下薄红色指印。

  院子里亮着橙色纱灯,风雨一吹,在廊下打着悬。湢室内热气氤氲,几缕白烟自推开的窗子镂隙浮出,浸入湿冷的雨夜,缭绕上腾,弥漫在橙红色的暖光中。

  屋外雨声骤响,湢室内水声潺潺。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指骨分明的手拨开垂落的竹篾帘,那人合衣站在门槛前,身上还滴着香汤的水渍,因来时并未带换洗的衣裳,只好出来遣福来去取。

  正要开口吩咐,似是记起甚么,遣退了福来,只吩咐云竹去湢室添热水,自己则沿着廊庑踱回上房。

  再回湢室时,身上已经换了身齐整的衣裳。

  陆芍趴在浴桶的边缘,双臂脖颈上落着葡萄干大小的红痕,见靳濯元进来,红着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方才云竹来添热水,瞧见里头一片狼藉,就连添水都不敢多瞧,手腕一抖差些教热水溢在地上。

  靳濯元取过帨巾,替她擦干,又将臂弯上的斗篷罩在她身上。

  “我衣裳呢?”

  陆芍拢着藕粉色的斗篷,两只脚别扭地贴在一块儿。她记得厂督分明带了换洗的衣裳过来,怎偏偏只给她裹件斗篷。

  靳濯元一把横抱起她,迈出湢室时:“横竖一会儿还得脱,你不嫌麻烦?”

  陆芍明白他话里头的意思,喊了声:“我不嫌!”

  “我嫌。”

  *

  屋外风雨未歇,声势浩大地打在黛瓦上。瓦檐上积攒的雨珠顺着斜弧滚落,一颗颗倾洒下来,串成密密麻麻的清水帘子。

  这场大雨下得持久,屋子里的乌桕烛也随之亮至午夜。

  烛火和帘幔轻晃。

  清冽的声音在架子床上散开,靳濯元懒散地倚靠在榻上:“趴过来还是跪在那儿?”

  陆芍缩在在榻围一隅,身后毛绒绒的圆球,轻轻痒痒地扫在自己腿上。她不情不愿地别过脑袋,不欲搭理。

  可两厢权宜之下,她仍是选择了前者。

  粗粝的掌心顺着她的腰窝向下,挥掌在她的软翘上轻拍了一下。

  兔尾也随着抖动。

  陆芍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听见自己喉间发出的声音后,将脑袋埋在褥子里,羞于抬眸。她记起头一回挨打,差不多也是同样的姿势。

  力道不重,称不上疼,就是有教人羞愤欲死的本事。

  正回想着,便发觉身下柔软,垫了软垫。

  兔尾高耸,白绒绒的很是可爱。陆芍正趴得舒坦,突然被冰凉抵住。

  她愣了一瞬,未及反应,周身皆被冰凉裹挟。一个“疼”字尚未出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平整的褥子被她颤巍的手抓起褶子,她妄图起身,却又被宽大的掌心摁了下去。

  “厂督,凉。”

  “那就先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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