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想多了，我怎么可能把所有货都放出来？物以稀为贵，玉也如此，我那仓库里堆得满满当当，好多都是原石，若有需要，随时开采加工。”
司岚忽然觉得他的笑容，十分奸诈。
奸商。
司岚在心里骂了一句，伸手摸着手上的玉髓扳指。这家伙有酒楼有矿场，一文钱的破瓷器卖十两白银！
难怪眼也不眨地送她一栋宅子，那宅子在他眼里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之前我在胡人街盘了几家小店，打探消息，最近才开的这家酒楼，对外的老板就是刚才那个人，牙贺。”裴柏衍说，“听说炎热之地，到处都是黑色域外人的地方，有个几个小国盛产宝石，他们把宝石当普通的好看石头，换取粮食，我打算在那里买个矿场……”
“好了，你别炫耀了。”司岚瞪他一眼，“知道你有钱了行吧。”
裴柏衍失笑，“没炫耀，等我买好矿场，收集最好的宝石送你，听说那边的宝石，有拳头大小。”
司岚心头一跳，没有女人不爱宝石。
“我不要拳头大的，太大的不好看。”她说。
“没关系，先运回来，你想什么形状大小，都可以让工匠加工。”
牙贺抱着一叠账本进屋，放到裴柏衍身边的地毯上，“老板，您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为何迟迟不来。”
裴柏衍拿起一本账册，慢吞吞地说：“在别人府上教书。”
牙贺惊讶：“老板用得着教别人？怕不是哪个美人吧？”
裴柏衍抬眸看了一眼司岚，道：“猜对了，的确是一位美人。”
司岚尴尬地低下头。


第46章 苏那磨
牙贺大笑，“裴老板，别光沉迷美色，连生意都不做了啊。”
牙贺离去后，一群外域美女端着托盘依次上菜。
司岚很快抛开刚才的小插曲，兴致勃勃地饱餐一顿。
裴柏衍看着她吃，偶尔夹一筷子，其他时间都在快速看账册。他看书的速度极快，几乎一目十行，偏偏又能很快发现里面的不妥，心算也快，看个账本都不用算盘。
其实这几日裴柏衍教司岚书的时候，她已经觉察此人并非像表现出来的不学无术。
以他过目不忘的本领，四书五经恐怕能倒背如流，又如此博闻强记，怎么可能连续两次科考不中？
“子衍，你为何不去做官？”司岚问，“明明如此有才，为何不去科考？”
裴柏衍头也不抬，“考不上。”
见他如此敷衍，司岚气得挑眉，“说实话！”
男人从账本中抬起头，眉目含笑，“真要我说？”
“嗯。”司岚点头。
“因为我想做你的驸马。”男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她。
司岚怔住，好一会儿才道：“不可能吧，你在开玩笑？”
裴柏衍将账册放到一边，招呼附近的婢女搬走，表情淡然，“你说开玩笑，就是开玩笑吧。”
直到出了酒楼，司岚依旧在纠结他到底在没在开玩笑。
裴柏衍表现非常自然，就像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根本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波涛汹涌。
观察一阵子，望着裴柏衍含笑的面容，司岚又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裴柏衍就在开玩笑。
毕竟，为了做驸马，放弃科举，隐藏实力，太过匪夷所思。
想通这点儿，司岚松了口气。
吃得太饱，沿着街道走路消食，裴柏衍跟在身边，竟然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或许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
司岚的脑中，忽然冒出这个想法。
她自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没仔细脚下，一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人踉跄着往前扑倒。
“小心。”一只手抱住她的腰。
司岚的脸扑在男人的胸膛上，淡淡的松香味钻进鼻端，身子开始发烫。
司岚慌张地推开裴柏衍，假装去看地上，“什么东西呀？”
这一看，居然是个乞丐。
那人浑身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大冷天居然打赤脚，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喂，快起来，睡在这儿会冻死。”司岚走到那人身边呼喊。
那人手指动了动，口中说了一句话。
司岚一怔，“摩耶语？”
裴柏衍走到她身边观察乞丐，点头道：“的确是摩耶人的长相。”
司岚抬头对裴柏衍说：“我要救这个人，让他教我摩耶语。”
裴柏衍挑挑眉，“姐姐，你想清楚，这个人是摩耶人。”
摩耶近年经常在燕朝打战，死伤无数，是大燕的敌人。
“我知道。”司岚目光清明，“若是以前的我，见到摩耶人会咬牙切齿，恨不能处之而后快，可这段时间你为我讲解摩耶三十六部的情况，知晓摩耶也分很多部族，且理念不同，我便不再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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