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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君子一诺118

清明谷雨 2022-06-04

  梁徽笃定那是幻觉,一动未动,倒是狼崽用尾巴拱了拱他,他也没理会。

  狼崽着急,又踩了他一脚,他还是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可身后那声音很有耐心似的,偏要穿过遥遥风雪更清晰地传到他耳边:“梁君庭。”

  这一次,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梁徽身形僵了一瞬,缓缓回过身。

  祝知宜一身殷红金丝勾边大氅,眉目漆黑,眼尾泛红,在茫茫一片白雪中格外夺人眼球,那样生动、鲜明、热烈地直直撞进他的眸心里,容不得他不相信。

  梁徽回过神,笑了笑,还算从容地问:“落东西了么?”

  祝知宜看了他片刻,心下暗自叹了声气,大步走过去重重撞了他一下,轻声问:“梁君庭,被人骗的滋味好受么?”

  梁徽整个人一僵,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哑声问:“你……什么意思?”

  祝知宜也早就忍耐得煎熬,欺瞒梁徽何尝不是在折磨他自己,直直对上他复杂的目光,声音有些哽:“问你难不难受。”

  梁徽一顿,僵硬的手抖着慢慢拽住对方的袖子。

  祝知宜的嘴唇一开一合,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我从来没有打算走,践行是骗你的,离宫也是骗你的,你总是骗我,我实在不知——”

  话音未落完就被梁徽悉数吞入口中,他像一头饿极的恶狼狠狠扑到祝知宜身上,铁一般的双臂牢牢禁锢他的腰身。

  腰腹相贴,颈脖相交,紧得彼此无法呼吸,仿佛冰天雪地里两头相互取暖的困兽。

  梁徽几近疯魔地吻他,祝知宜心下叹息,张开嘴完全纵容他、接纳他、回吻他。

  他本意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矫正他们之间相互隐瞒、互不坦诚的相处和心结,可看梁徽这副有些疯魔的样子,祝知宜又不得不怀疑自己的方式是否有违自己的初衷,矫枉过正了。

  他心疼得紧,纵容着梁徽,温顺地张开嘴唇任他的舌长驱直入,许多个意乱情迷的时刻,他几乎觉得自己要被吻得灵魂出窍,下一刻就要消融于这片茫茫白雪之中。

  明明城墙上的风那么猛,那么烈,可他仿佛被一团熊熊的火密不透风地包围,燃烧。

  梁徽的脉搏、梁徽的心跳、梁徽的颤栗快要融到他的身体里去,像一头红了眼的兽类,粗暴又珍重地品尝觊觎已久失而复得的猎物,发出粗重的喘息。

  祝知宜面热耳燥,眸心里含了一汪水,梁徽再亲他就要化了。

  “梁君——”

  没让他说完,梁徽又把他压回了城墙上,俯身含住他的唇珠。

  “我——”

  梁徽仿佛不知疲倦,死死叼住到嘴的猎物不愿放手。

  祝知宜心下无奈叹气,知道自己这次是过了火,也不再徒劳制止,伸出双臂回抱住梁徽的腰,亲昵地蹭他的肩窝,温驯地将自己的唇舌交给他,任他品尝、掠夺。

  暴躁的困兽终于被安抚,黑目沉沉垂眼看着祝知宜,祝知宜被亲得嘴唇殷红,水光一片,他喘息着,怜爱地捧着梁徽的脸,郑重道:“梁君庭,我先和你道歉。”

  “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是我的不是,我醒来那日实在是太伤心,你又……我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才心急乱投医出了这个下下策。”

  很多个时刻,他都快要狠不下心来了,要不算了,他想,看着梁徽难过他的一颗心也无比煎熬。

  在梁徽喝药的时候,祝知宜忍不住想去哄他,在梁徽心口泛疼的时候,祝知宜忍不住去安抚他,在梁徽用那种明明伤心但却克制平静的眼神看向他的时候,祝知宜忍不住去抱他。

  无数个时刻,祝知宜想,算了,要不真的算了。

  可是不破不立,他害怕以后会等来梁徽的第二碗心头血,第三碗心头血,这是他绝对不能承受的。

  祝知宜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可他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梁徽软硬不吃刀枪不入。

  梁徽抵着他的额,半晌,低声说:“我没有怪你。”

  如果他都觉得这段失去祝知宜的时间每日是酷刑,那祝知宜知道他剜血的那一刻一定逼他痛苦千倍万倍。

  很多时候,心理上的折磨比疾病的痛苦更让人痛不欲生,夫哀莫大于心死,而身灭次之,他亲身体会,他感同身受,所以他能理解祝知宜。

  祝知宜双手捂着他因为吹了太久风雪而变得通红的耳朵,心里不住后悔:“梁君庭,这件事你可以和我计较的,无论是为什么,我都不应该骗你,无论是出于什么初衷,欺骗都是不对。”

  “你可以和我算账,我都照单全收。”

  “只是,以后真的不要瞒着我了好么?被骗很难受对不对,你不会让我再尝一次这样的滋味了,对吗?”

  “对,但是,”梁徽安静地看着他,说:“我不想和你计较。”

  祝知宜牵了下嘴角:“那谢谢你,梁君庭,这是我第一次骗你,也是最后一次骗你,我保证。”

  梁徽顿了一下,说:“我也保证。”

  祝知宜安静片刻,亲亲他发红的眼尾,认真道:“梁君庭,我永远不会再让你在我跟江山之间做选择,不会让你在我跟你自己之间做选择,我只要你真的爱我、信我、对我坦诚,好的坏的,无论什么事,可以争执,但要说开,绝不隐瞒。”

  隐瞒太伤人,他和梁徽都吃过无数次它的苦头,却每一次都记不住教训。

  梁徽目不转睛盯着他,声音倒很平静:“我永远爱你,信你,敬你,疼你,对你坦诚。”

  祝知宜伸出手掌回应:“君如是,吾亦如是。”

  梁徽敛了神色,缓缓抬起手,与他击掌,“啪”地一声,如清越击石,两只手合在一处,是情悦之盟,也是君子之诺。

  祝知宜淡淡笑开来,梁徽眸色却幽深下去,自上而下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笑容,祝知宜:“你——”

  梁徽低下头,又开始亲他的亲他的眉眼、鼻尖、面颊和下巴,将他整个人都裹进了自己宽厚的大氅里,风雪呼啸、冰天雪地都被隔绝在外头,祝知宜只能感受到梁徽炽热的情欲,让他冒出热汗。

  狼犬围着缠在一处的主人打转,用大尾巴为他们挡掉一些零落的雪花。

  祝知宜毫无保留打开自己,予取予求,任由为之,又担心他大病初愈,梁徽的身体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

  好不容易从强势密不透风的拥吻里争取呼吸到一口冷冽的空气,祝知宜问:“冷不冷?我们先回去好么?”

  梁徽按了按他被亲得泛红的眼角,眯起眼问:“你冷?”

  祝知宜不冷,他被亲吻得冒汗,但他说:“有些。”

  梁徽果然放开他,俯身,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低头碰了碰他的额头:“那我们就回宫。”

  若是从前,祝知宜或许不会容许这样不守规矩的行为,可如今,他自觉骗了梁徽很对不住人家,满心愧疚与心疼,便纵着梁徽,那些恪守了二十余载的宫规礼节也让了路。

  如果抱着自己能让他安心些许,那就由着他。

  这宫里也没什么人了,这是大梁建国百年来宫中人口最少的一朝,留下的都是些守规矩嘴巴严的可用的,不必处处忌讳。

  朱墙白雪,长长宫道,仿佛永远也走不完,梁徽挡住所有风雪,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踏实,威风凛凛的银耳狼跟在他们身后,踩着被风刮落的花瓣。

  许是祝知宜假意离宫给梁徽留下的后怕太过浓烈,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凝在对方身上,也不说话,像看守宝物,缓静地、幽幽地,深不见底,若有似无。

  祝知宜一看过来,他就微微笑一下,这时候,祝知宜就会主动走到他身边。

  梁徽小时候没有什么机会和别人提要求,也没和人讨过什么想要的东西。

  但他现在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对祝知宜开口和伸手要,不需要再像从前那样用阴阳怪气和拐弯抹角来试探和掩饰自己的心思和欲望。

  因为祝知宜已经说了爱他。

  祝知宜是这天下最守诺的君子,只要祝知宜爱他,他就拥有这世间最无坚不摧牢不可破的爱。

  祝知宜也确实通通都不会拒绝他,就算手边有正在看的书、正在临的贴也会放下,走过去认真和他牵手、拥抱、亲吻。

  因为他希望梁徽的心念都得回应,希望梁徽的愿望都得到满足,希望梁徽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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