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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驱车来到了她们第一次见面那个秘密研究所内，半地下的建筑哪怕有头顶上玻璃的太阳光的采光也依旧阴冷非常。

　　苏韵和苏至往里走着，直到又走进了一个会议室,这次没有其他的研究员，只有她的导师轩辕越笑呵呵的握着研究报告在等她们。

　　“苏研究员。”头发胡子都花白一大团的小老头很慈祥，坐在座位上推了推眯眼笑着的眼前的透明眼镜，有几分科学怪人的样子。

　　“你的研究报告我看了，现在我们开始为ai做测量吧。”

　　说着轩辕越站了起来起来,有些佝偻的小老头在前面带着路，苏韵牵着苏至的手跟着，三行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细微回响着。

　　终于两扇机械的门感应后打开,苏韵又看到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见过的那些巨大的注满蓝色液体的培养器,只不过这回那些培养器没有都亮着，只有一个被照亮着,从底部涌现着气泡。

　　耳朵里被滴滴的声响充斥着,苏韵突然紧张了起来,女人低头拍了拍苏韵的手，好心情的安慰道：“韵儿不必担心，这种地方姐姐其实经常来。”

　　穿白大褂的小老头在操作台那边滴滴操作着,不一会儿实验室里就响起了机器生硬的提示音。

　　“容器准备已就绪,请AI949进仓……”

　　苏韵看着隔离仓一点点合上,有一点心惊,阶段性的测量评估其实是要定期测量ai的情感浓度,以期探查培训成果，到了最后的顶峰,才能说，她成为了一个人类。苏韵知道姐姐会是没事的,但是见到这种阵仗就是会止不住的担心。

　　测量加上评估其实要好久，中午的时候，苏韵趴在研究所地上部分临窗大厅的栏杆上啃饭团。

　　“苏研究员，最近研究的实地感受如何啊……”身后小老头慈祥的声音响起，苏韵一回头就看到他的导师轩辕越正慢慢走近，最后也在她身边凭栏问着。

　　“就……还好……”娇俏的少女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一桩桩一件件，低下头红了耳廓。

　　“呵呵……为师看你昨天晚上发来的报告上写着，你们最近开始了恋爱？”小老头头发和胡子都白了，凑过来问道，苏韵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竟在她的老师脸上看到了八卦。

　　少女有些莞尔，但还是大方的承认了。

　　“嗯….蛮不错的嘛…呵呵……”小老头看着窗外沉沉笑着，“年轻的时候啊……这很正常……”

　　刚才两个人简单的互动中，他就已经琢磨出了二人之间很深厚的情谊，小老头总是眯着的眼睛半睁开，和自己的学生一起感受着大自然赐予给人类的温暖阳光，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念。

　　他一生投身于人工智能研究，到现在也想不通这是否是一场正进行着的阴谋，给机器以人的情感，真的是一件好事吗，人与机器之间的鸿沟真的是可以跨越的吗……轩辕越忆起自己此生的恋人，老人松弛的眼皮落下遮住了那些哀伤。

　　在机器提示测量评估结束后，苏至和苏韵对着轩辕越鞠躬道别时，老人仍是眯着眼笑着以长辈的姿态打趣道。

　　“苏研究员可要对我们的ai负责哦……”

　　ai本质上也还是计算机，他们的思维很单纯，培训员对他们来说是造物主，是感情世界里唯一的神，但是倘若培养不好，培养出具有反人类情感的ai，那等待人工智能的就只有被销毁的命运，当具有了人类情感的ai被销毁，那何异于一场屠杀。

　　因为不想要这样的结局，所以他自私的避免了所有的开始。老人唏嘘的睁开眼，他一生都在逃避自己的感情，看着两人牵手远走的背影，轩辕越回想起刚刚看到的评估报告，表情凝重而又欣慰，949的情感分布惊人的正向，显然这一段时间自己的学生将她培训的很好。

　　轩辕越苦笑着，头发眉毛花白小老头眼中充满希冀，转身回了万年被白炽灯照耀的阴冷实验室，或许她们之间能够拥有一个还比较好的结局。

　　苏韵和苏至出了研究所，就在公寓附近买了一些家里面生活的物资，手牵手走在如同现代公园的小区内，苏韵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生活可真是幸福。

　　想起自己的现实世界里独自摸爬滚打过的那些日子，苏韵感受着地上青青的草，笑看着蓝蓝的天，瓷白的小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笑容，突然觉得命运也算是变相给了她一点赏赐。

　　“波比！过来！”

　　“杰西卡！”

　　草地上两个年轻女孩蹲着在逗自己家的狗狗，狗狗来回卖力的跑来跑去，耳朵飞起，吐出舌头，最后扑入自家主人的怀里，女孩们笑得开怀，苏韵也扯扯自家姐姐的衣袖，眼神水润而又软糯。

　　“姐姐，我们也带我们家的狗狗出来玩好不好……”

　　苏至在脑海里飞速搜索后微笑颔首：“不过我们要先去给狗狗打针。”

　　回到了家里，苏韵抱着黑白花的狗崽崽，在网上登记着，填到名字这一项，苏韵才想起她们还从来没有给狗狗起过自己的名字呢。

　　苏韵思索地躺在床上，狗狗坐在少女的腹部歪头看她，眼神纯净，带着欣喜。

　　“爱它？”苏韵试探性的叫道，这多有个性呀，还能寄予她和姐姐对狗狗的爱意。

　　“嗷呜。”幼犬还叫得不好，但也热烈回应，让苏韵弯了嘴角。

　　“爱她？”靠坐在少女身旁的女人温柔的声音传来，温热的呼吸扫在少女颈侧，带上些许揶揄。

　　“不是的，是狗狗叫爱它。”苏韵抱着狗狗一翻身，害羞的修正。

　　“嗯？到底爱谁？”苏至继续逗弄着自己的爱人，轻笑一声，少女就被覆上。

　　唇齿交缠间，苏韵被亲得眼泪汪汪，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里，只能分出一只软绵的小手去挡住了狗狗黑黑的眼睛。

　　会把狗狗教坏的啦……

　　等到下午，苏韵和苏至到了预约好的宠物医院给狗狗打了预防针，爱它很乖，并没有做很大的挣扎，打过了针的幼犬的身上鼓起一个小包，因为还小，变得有些不太会动，苏韵爱怜的照顾着它。

　　回到了公寓附近，看到没有什么其他宠物在玩耍，而爱它因为从爱神海回来后第一次见大自然也很兴奋。苏韵就将狗狗放下，让它自由的玩了一会儿。

　　少女笑得开心，苏至的目光落在苏韵的背影之上，她能感知检测到到韵儿对于不只狗狗的许多其他生灵的爱，都是一种与欲望无关的爱，按照人类社会伦理标准，韵儿应该是一个很纯净很善良的人类。

　　可是她的感情世界本就是一片从未开垦的荒原，是她将她唤醒，那她就会是她唯一的神明。

　　好爱她，只爱她。

　　女人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少女先是惊呼，接着温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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