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不完。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手拉手可绕地球两圈……”

“那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直球，吓得令雪正在生成的彩虹屁，瞬间憋死在了喉咙里。

喜欢？

他所说的喜欢，是粉丝对爱豆的喜欢？是后辈对前辈的喜欢？还是……爱情故事里的喜欢？

令雪抬眸看他。
那双能勾人心魄的桃花眼，此时如同藏龙的深潭，未呈波澜。

是认真的模样。

令雪决定脸什么的先不要了，赌上一赌。她正视着他的眼睛：“连老师，要告白的话就自己说出口。哪有先逼问对方的道理？”

这清奇的回答果然一棒子打晕了连辰，噎得他口不能言，只能选择战术性咳嗽。

“咳咳咳……我真是鬼迷了心窍了……”

“什么？”令雪伸长了耳朵。

“我……”他连吸三、四口气，两只手掌捂完了全脸，“啊啊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行了吧……”

虽然但是。脸是看不清了，耳朵像滴血了那般红艳。

果然，先承认喜欢的人，就像是认输了、示弱了，把自己的软肋亲手送到对方手里。

即便如此，还是想要告诉她。

令雪不自觉地抿起嘴角。她拉下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道：“连辰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的心情也和你雷同了，大概纯属巧合。”

前面半句听得连辰脸都白了，听到后面才算缓过一口气，但已经上火到不行：“你给我好好说人话！”

挨了骂，她这才换了个通俗易懂的回答：“好巧，我也喜欢你。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高攀得起……”

话没说完，就被他揽进了怀里。又是那股熟悉而陌生的清淡香味，萦绕着，能沁到人心里。

“丢死人了，陆令雪！我都这样了，你还耍嘴皮子！”

令雪忍不住“嘿嘿嘿”地笑，头闷在他臂弯里不出来。

“你这次不会骗我吧……你可是冒充粉丝的惯犯。”

冒充个鬼，好像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强行扣帽子诶。

“那个真的是误会，找我要签名照的朋友不是章倩云，是一个叫’李芸‘的女生。我陆令雪可是说一不二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话，就算你把我当场灭口，我也宁死不屈的。”

连辰傲娇脸：“行吧。信你一回。”

“你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令雪把脸拾起来，“’心瑶‘，是谁？”

连辰整个人轻颤了一下，支支吾吾：“你听谁……说的？”

“你自己。”

连辰：“……”

令雪盯着他，眼神耐人寻味起来。
意识朦胧之时喊出的名字，而且一听就是个女的……

刚刚互通心意就问这个是挺奇葩的，但她既然听得清清楚楚，就不能不问。

除非连辰说是自己妈咪，否则她很难选择一笑而过吧。

“你肯定觉得我怕鬼很怂，被吓晕也很怂，”连辰闭上眼，声音有些低沉，“馨瑶，她就是跟随我一生的心理创伤。”

“心理创伤？”

“馨香的馨，瑶池的瑶，这就是她的艺名。你可以上网查查，真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连辰的状态变得很低落，“我童星出道14岁，而她当时只有8岁……”

令雪静静地坐着，像一尊倾听话语的石像。

“我们一起拍一部恐怖电影，叫《水下女童》。我当时已经凭借两张专辑小有名气，所以能在剧中担任男主角，而馨瑶是新来的小演员，饰演电影中的女鬼。本来拍摄一切顺利，却没想到，在拍一场重要的水中戏时，出了重大事故。”

“重大事故？难道出了人命……”令雪心头一凉，有种不祥的感觉。

“嗯，馨瑶她死了。是因为我。”连辰陷入巨大的歉疚之中，眸中落下一片阴霾。

“剧情是我溺水之后遇到她扮演的女鬼。我还清楚地记得她的扮相和特效化妆——黑色长发、白裙过膝，脸上有伤痕一般的水纹，青紫唇色、眼圈乌黑……开拍前，她还跟我开玩笑，说化了这个妆她自己都不敢照镜子。”

“拍摄的时候，我连续NG。我和她都在水里泡了很久，那时我不知怎么了，突然腿抽筋往水下沉，连呛了几口水。周围的工作人员一片慌乱，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我救上岸，又进行了急救和心理疏导……这时候有人发现，馨瑶不见了。”

“把她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溺水身亡了。她躺在岸边，还穿着白裙子，脸色惨白，身体冰冷……当时我看见她的尸体就感觉一阵心慌气短，直接晕过去了，后来接受了一年的心理治疗，才算走出来。可是这怕鬼的毛病，自此跟我绑定了。”

令雪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指：“你觉得馨瑶是因为你才死的？”

“事实如此。我是男主角，大家明显更关注我。我出了事，所有人都围在我身边，导致她溺水的时候无人察觉。”

令雪摇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么多年了，她是你心中抹不去的鬼影，是你背负在身上的十字架。可是，悔恨终究要有尽头，若你想走出来，没人能苛责你。”

她从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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