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手艺精湛，不知师承何人？”
王余缓缓抬起眼皮看了看她，笑着说：“世子妃还对我们这些手艺人感兴趣啊。老夫师出无门，都是哪儿好跟着学哪儿，算不上精湛。”
颜云楚笑了笑，没有深究，把目光放在了王煜身上。
“令郎如今在何处就事？”
王余叹气道：“他能干什么啊，只能回来守着我这几间铺子。”
陈璟闻言一笑，说：“那也太屈就王煜兄弟了。据我所知，宫中差着一位教领皇太孙驭马的闲职，不知王煜兄弟可有意向？”
“皇太孙？”王煜吃了一惊，看了王余一眼，他低下头，“我没这本事。”
“莫要妄自菲薄。我举荐你去，能不能进，看你自己的本事。”陈璟笑了笑，“试一试。”
王煜被他的笑容鼓舞了，他瞅着王余，一时也不知道干爹的意思，便说：“那，我试一试吧？反正，不一定选的上。在家闲着也是无聊。”
王余和蔼一笑，“你有这份上进心，我可就知足了。去吧。”又对陈璟颔了颔首，“世子费心了。千万别跟老夫客气，看上什么随便拿。”
出了店，颜云楚笑了起来。
“可以啊你，都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陈璟笑笑不说话。
颜云楚神色一转，又阴沉地说：“我最忌惮的，就是有人摸透了我的性子，猜得出我下一步计划。这要是在军中，你可就死定了。”
陈璟低下头，轻声道：“你要杀我？”
颜云楚凤眼半眯，扶了扶酸痛的腰，她不动声色，说：“欠着，过几日，再杀你。”
忽地，她顿足，全身陷入警备状态，拉着陈璟藏到了街边。
屠海。
她看到了屠海。
尽管屠海几乎是改头换面，但颜云楚还是凭着敏锐的直觉，从屠海的步伐和身形中认出了他。
颜云楚皱紧眉头。
他怎么来了殷都城？
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没有请示，他怎么可以来殷都城。
溯过人群，颜云楚看到了他身边的蓝杉女子。
屠沅沅。
殷都城有屠海的缉拿画像，屠海爱女如命，他知道殷都城是什么地方，还敢带着屠沅沅来。
他到底来做什么？

066


颜云楚目送屠海走远了，拉着陈璟跟了上去。
屠海也算条汉子，倘若强逼他，他可能会和她玉石俱焚。保险起见，最好采用柔软一点的做法。
颜云楚抿着唇，看了眼陈璟坚毅俊美的侧脸，她往陈璟肩上靠了靠，轻声地说：“阿璟，我需要你帮我。”
陈璟眉心一动，显得有点稀奇。
“你说。”
“那个屠沅沅，你还记得吗？几年前盗船上，看上你的那个小姑娘。”
“没什么印象。”
颜云楚又提醒了几句，陈璟才有些恍然。
颜云楚说：“我把屠海引开，你去试试……试试套她的话。”
屠海老练奸滑，问他肯定不会说实话。但是他把女儿保护得很好，从屠沅沅入手，兴许能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
陈璟从她心虚闪躲的眼神中明白了意思。
他欺身靠近，看着颜云楚的眼睛，说：“你，你确定？”
“阿璟我相信你。”见他还是默默看着自己，颜云楚又道，“这么个小姑娘，你该不会收拾不了吧？”
“我没骗过别人的感情，有点于心不忍。”
颜云楚顿足，上下打量他一圈，说：“屠海这次来殷都城没有得到我的批准，他是暗渡来的，恐怕其中牵连甚广，你就忍心让孩子们和我陷入危险之中。”
陈璟脸色微冷，“那我去了。”
颜云楚拽住他，默了会，说：“人家还小，你别动手动脚的。”
“嗯。”
颜云楚飞快地亲了他一口，跑进人潮，在人潮中对他挥了挥手。
她没有亲自和屠海交手，而是借了陈璟的几名死士，自己则在附近的一间客栈上房暗中观察。
屠海有伤在身。
六年前屠海从金石岛死里逃生，受了重伤，至今还没能完全恢复。他曾经的勇猛，如今已不再。
六年前一别，颜云楚没有找屠海问罪，她记着林啸的话，没有赶尽杀绝。东海的盗船有了新的人接替，屠海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而如今，他又出现在最不该出现的殷都城。
颜云楚秀眉紧锁，算着时间吹了声口哨，死士们闻声撤退。
那头，陈璟也回来了。
他推开门，颜云楚便展开双臂迎上去抱住了他，顺道在他身上嗅了嗅。
嗯，还算正常的香味。
“阿璟，辛苦了。”颜云楚给他倒了杯茶，“有没有收获？”
陈璟喝了茶，道：“她说是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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