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停了下来。
迎面也过来了一辆马车，现在撞上了，此处街上路窄，需得一方后退才能通过。
那车上下来一人，扫了眼对面马车的样式，认出是颜府的车，便喝道：“这是东阳长公主的马车，前面是何人，还不速速后退。”
颜云楚撩开帘子。
说话之人曾是她的手下，顾露。
顾露一见到她，脸色更加阴沉。
“原来是颜将军。”她勾着嘴角，“这是东阳长公主的马车，你得让让。”
东阳长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姐姐。按照尊卑，颜将军的确该让。
可她现在又不是颜将军，她是世子妃，论辈分，长公主还得叫她一声小叔母呢。理当长公主退。
颜云楚笑了笑，说：“顾偏将，退的该是你们，这马车上……”
“放肆！”顾露喝道，“你一个一品大将，遇到长公主的马车还不退后，长公主从从宿国舟车劳顿回来，你在此阻拦，该当何罪。”
陈璟撩开帘子，淡漠地打量顾露一眼，笑容如春风，道：“顾偏将的意思是，我这当叔叔的，还得给我皇侄女儿让道？”
东阳长公主闻声探出头来，也愣了愣，很快，她向陈璟见了礼，抬眸看了眼顾露，说：“还不快给小叔叔让道。”
顾露初回大应，还不知道陈璟和颜云楚的关系。她跟颜云楚有些过节，原本以为抓住了颜云楚的把柄，正要好好出口气，没想到陈璟也在马车上。
大应最重孝道，也最看重辈分，陈璟的辈分跟当今太后平起平坐，甚至因为他是正统嫡系，还要高过一头。长公主的马车撞上了他，当然得让。
让陈璟，顾露没话可说。但顺带让了颜云楚，顾露心有不甘。
她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世子在马车上，颜将军怎么不告知一声呢，属下无意冒犯，还望璟世子恕罪。”
陈璟说：“你不用跟本世子请罪，你要请罪的是我的世子妃。”他看向颜云楚，露出笑容，“夫人，别怂。”
颜云楚见顾露脸都气绿了，还端着架子向她赔罪，她摇了摇头，进了马车。
顾露低声命令马车后退，冷冷地注视着颜云楚的马车离开。
马车上。
陈璟想起刚才那一幕，心里疑惑，说：“阿楚，那个顾偏将为何对你敌意甚大？”
颜云楚靠在他怀中，说：“她早年是我的下属，嫉富如仇，可自己又追名逐利，富贵和权力嘛，人心所趋，倒也没什么。”她仰头看着陈璟下颚，“可是你知道，夫人我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她嫉妒我，也很正常。”
陈璟笑了一声，“想不到你也会有被人主动招惹的时候。这顾偏将倒是个硬汉。”
颜云楚说：“我无心与她计较。”

067


两日后，太后寿辰。
颜云楚和陈璟进宫赴宴，宴席后，顾露找过来。她此时已经没有两日前的锋芒，说话温声和气。
顾露见了礼，然后说：“属下离开大应多年，不知殷都的变化，前两日多有冒犯，还请，世子妃恕罪。”
颜云楚笑了笑，等着她的后话。
顾露说：“多年不见，今日难得，属下想向颜将军请教一下箭术，不知能否赏脸？”
陈璟正要说什么，颜云楚摁住他摇了摇头，对顾露说：“可以，就在宫中靶场吧。阿璟，你在旁边等我一会儿。”
陈璟点了点头。
颜云楚走在前头。
顾露紧随其后，她转身之际，脸色陡然垮掉，变得冰冷怨恨。
颜云楚没有回头，她取了把弓，搭箭射中红心。
“顾露，我知道你叫我来，不是为了请教。同样的，我也不是来指点你的。”
颜云楚半敛着眸，打量着她，和八年前一样，顾露还是那副对她苦大仇深的样子，清秀的脸阴郁不展。
颜云楚接着说：“一直以来，我看在你爹的份上对你百般忍让，可是什么该能碰什么不能碰，我劝你好好想清楚。”她逼近一步，凤眼射出寒光，“你要是敢动不该动的，我饶不了你。”
顾露手下捏紧，缓过一瞬便淡声笑了笑，来拿颜云楚手上的弓，颜云楚不松手，两人面面僵持着。
颜云楚比她略高一些，顾露却并不盯着她的眼睛，她目不斜视，只盯着眼前颜云楚紧抿的薄唇。
顾露勾唇一笑，讥讽地说：“颜将军原来也会有在乎的人啊。”
两人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看似平和的交谈着。
陈璟在亭子里没放松。
他老觉得这两人随时要打起来。
颜云楚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笑了一下，看向顾露时，眼神又冷硬下来。
“顾露，你不要自以为是，妄自猜测。”
“是我自以为是么。”顾露眼下阴沉，却露出个笑容，“你就是这样，越在乎的，越做出不在意的样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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