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闭着眼睛，盘坐在地，像是已经死了。可她还攥着王余的手。
“世子！别碰世子妃！”禁军中有个人叫到，“这是吸元邪功……那老头已经死了，定是受不住世子妃的功力。此时必须将二人的手分开，才能碰她。”
陈璟管不得那么多，他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抱住了颜云楚。
颜云楚靠在他怀里，慢慢睁开眼，她松掉了王余的手，握紧了陈璟。
那手心全是汗意。
方才那人跑过来，手搭在颜云楚的腕上，脸色一变。
“世子，世子妃……武功废了。”
她熬了几千几万个日夜才有了今日的盖世武功，全没了。
全没了。
颜云楚怔怔地，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陈璟沉默地将她抱紧，念秋也不说话，靠过来抱紧了颜云楚的手臂。
幸运的是，颜云楚捡回了一条命
皇帝听说后，万分担忧，派了几波太医前来诊脉，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
颜云楚武功全废。
恒王之所以留在殷都城，并非自愿，他有封地，却不能回去。
如今，恒王已七老八十，陈璟虽是嫡脉，已经成亲了，掀不起风波。最让皇帝不放心的颜云楚，如今武功全废。恒王趁这当口，请旨回到封地颐养天年。
皇帝允了。
听说颜云楚好一些了，临走前，皇上最后召她进宫见了一面。
颜云楚的白发染黑了，她看起来和从前别无二致。只是走一段路，竟要停下来喘气。
她从御书房出来，前往宫门的路上，遇到了顾露。
顾露不动声色地拦了她的道。
“这不是世子妃吗？难得遇到你。我这会儿正要去靶场指导禁军，你箭术精湛，随我一起去吧？”
颜云楚抬眸看她，说：“我如今拉不开弓。”
“那又何妨？”顾露和善地伸出手，搭在她肩上，往靶场走，“指导指导，又不用你拉弓。”
颜云楚挣不脱她的力气，也懒得挣，那样会显得她很狼狈。
顾露就是想看她狼狈，她不能让她如意。
靶场上，禁军站了一排。
顾露说：“今日颜将军来指导各位，大家好好练。”
不知是谁说了句：“颜将军现在自己都拉不开弓，她怎么指导我们啊！”
顾露说：“谁说颜将军拉不开弓？来，颜将军，让他们瞧瞧你的实力，即便没了武功，你一样，拉得开弓。”
她用手肘撞了下颜云楚，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把弓。
那弓奇重，颜云楚没拿稳，摔在了地上。
顾露皮笑肉不笑，说：“颜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给我面子吗？”她顿了顿，“还是说，现在你不只是拉不开弓，连弓……都拿不起来？”
禁军哄笑一团。
颜云楚眯起眼，说：“我是拿不起来，你要如何？”
顾露猛一推她，颜云楚如今元气大伤，本就柔弱，一时不防摔在地上。
“你什么语气？”
顾露蹲下身，“你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无所不能的颜云楚吗？”她伸手狠狠地点着颜云楚的额头，“你现在就是个废物，你以后，还拿什么跟我争？”
颜云楚抿唇不语。
顾露敢在宫中这么做，必然是得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还没有完全相信她武功全废，他授意顾露试探她。
颜云楚要起身，顾露伸手推她，轻易将她推倒在地，顾露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若不是环境受限，她真想一脚踩在颜云楚身上，可是，这太明目张胆了。
昔日压她一头的对手，如今这般狼狈的躺在面前，这种感觉，简直爽得无法言说。
顾露示意禁军练箭，她拉着颜云楚往角落走。
“你要干什么？顾露，你别太得寸进尺！”颜云楚低喝。
“我当年入营，你怎么教导我的，我今日就怎么教导你。”
颜云楚神色一变，“那是军中的规矩，是你自己技不如人……顾露，你疯了吗？”
脚步声急促地赶过来，下一瞬，顾露就撞在了宫墙上。
陈璟冷冷盯着她，说：“顾偏将，你要将本世子的夫人，带去哪里？”
顾露没料到他会出现，皇上授意她试探颜云楚，但她现在必须顾着陈璟的身份。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见了礼，走了。
颜云楚扑进他怀里，委屈地喊：“阿璟。”
她没了武功，更喜欢这样小鸟依人的赖在陈璟的臂弯下，陈璟比从前更迁就她疼惜她，这大概就是付出毕生武功的回报吧。
陈璟抚着她的发，柔声说：“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办事了。”
他在宫门等了好久，颜云楚一直没出来。幸好他赶来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回府路上，马车晃晃悠悠。
颜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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