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乌列尼热恋季完结+番外最新免费》在线阅读 > 正文 第69章178
“这个紫乐废了呀,光徒长了,得砍头重新养,发出多头才好看。叶片揪一些健康饱满的下来,正面朝上搁置在土面上等叶孵吧。”
阿兰呆呆地说:“阳台上好多,都是你之前养的。”
陈诗酒眼睛余光瞟了一眼大门口几个表情放松下来的安保,不服气地走过去把门啪的一下关上。
眼不见,心不烦。
陈诗酒压低声音问阿兰:“你手机有信号吗?老人机的信号好像能强一点。”
阿兰摇摇头:“没有,我和阿兰今天下午临时被叫到这里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一点信号没有,我去物业找管家让他叫人过来修,管家说这一片信号没问题,可能是我们自己的手机问题。然后我借管家的手机打电话给阿钟,阿钟让我和阿玉别多管闲事,有事要打电话就自己下楼打。我听了阿钟的话,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果然我的手机到楼下就有信号了。”
阿钟是佘山那边的管家,平时宅子里有什么事儿,阿兰都喜欢找阿钟帮忙。阿钟人精干,大家又服他的威,阿兰托他办的事,没有他办不成的。
这一通话,陈诗酒听明白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房子里没信号是某人干的好事。
陈诗酒把嘴凑在阿兰耳朵旁边,对她说悄悄话:“帮我报警吧阿兰,我出不去了。”
阿兰人钝钝的,但有时候脑子又转的特别灵活,整个人被报警两个字吓得一机灵,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这样会害了我们陆董,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能害了他。”
陈诗酒哭笑不得,阿兰这亲疏分得也太清了。
人都说帮理不帮亲,她倒好,该清醒的时候不清醒,这下成了帮亲不帮理。
阿兰左右为难地说:“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说不定可以替你试试。”
陈诗酒刚又想了个主意,谁知阿玉从楼上火急火燎地跑了下来,张口就冲阿兰吼道:“把家里医药箱拿上,星寒受伤了,这孩子真是拿他没办法,孟董有的操心了。”
而后深看陈诗酒一眼,欲言又止。
这一眼,看得陈诗酒汗毛都立起来了,好不尴尬啊,仿佛她是罪魁祸首一般。
他受伤了?刚刚不还好好的么?
阿兰闻言急得团团转,一时失了分寸,把手上一盆重墩墩的多肉胡乱塞到陈诗酒的怀中,嘴里念念有词:“医药箱……医药箱……”
见她六神无主,陈诗酒提醒她:“是不是在一楼酒柜边上的那个隐藏式壁柜里?以前是放在那。”
阿兰双掌一阖,拍了下脑袋,“是的!就是放那儿!”
两个保姆在陆家干了二十来年,平时自己孩子都不在身边,把陆星寒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眼下陆星寒受了伤,两人都有点心神不宁。
阿玉先上去收拾浴室里的碎镜片渣了,阿兰则匆匆提了药箱就往楼上冲,只有陈诗酒慢慢悠悠地先把怀里的多肉放去阳台上,然后才不紧不慢地上楼一探究竟。
到房间门口也不进去,双手抱胸,几分落拓地倚在门边,干看着阿兰和阿玉围着他转。
阿玉干活细致,家里稍微细致一点的活全是阿玉在打理,是以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挑拣玻璃渣这样的精细活儿,阿玉让阿兰在边上给她打着手电筒,她弓着腰聚精会神地帮陆星寒挑玻璃刺儿。
“怎么搞的呢?好端端的镜子怎么碎了,玻璃渣怎么就全都刺到手背上去了呢?唉……”阿玉心疼不已,碎碎念。
“是不是这房子太久没住老化了啊?不仅镜子坏了,家里的信号也是,手机一到房子里就一点信号没有。”阿兰万分苦恼,就差咒骂无良开发商了。这么贵的房子,价值好几亿,不是这坏就是那坏,一年物业费都十来万地交,物业费是全都喂了狗么!
阿玉瞪她一眼,这阿兰就是不会看眼色,明明她刚刚那通话是故意说给陈小姐听的,阿兰这二愣子不知道瞎掺和什么。
陈诗酒当然听得懂,只是冷眼觑着罢了。
他自己作孽,她还能拦着?
她还没处说理呢!好好的大活人,不明不白地就被他扣下了,门口那几个看着就精壮吓人的安保,她抡起拳头估计没半下就能被他们撂倒。
他受伤了,她一点不心疼,他活该!
陆星寒冲完澡头发只是简单地擦了一把,不断下坠的水珠嘀嗒跌落在他的肩头和胸肌上,阿玉替他清理好伤口,自作主张地喊陈诗酒过来帮忙。
“陈小姐,能帮忙吹个头发么?陆先生的手受伤了。我们先下去,不打扰你们了。”
陈诗酒依旧抱胸杵在门边,提醒她们:“家里没吹风机,全被之前的钟点工保洁给顺走了。”
阿玉:“今天下午小吴已经让人送了十个过来,现在每个房间放一把还有盈余。”
陈诗酒干干笑了两嗓子:“……呵……呵……效率还挺高。”
阿玉看见这两个闹别扭的年轻人就觉得心里闹腾,头疼不已地摇摇头,扯过还在房间呆里呆气不肯走的阿兰,从陈诗酒面前穿堂而过。
等她们两个下楼梯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陈诗酒才皱起眉头,略微生气地呵斥道:“你果真是疯了!”
眼冒寒气地盯着他包裹着纱布的手,特别无奈地松懈下抱在胸前的双臂。
木偶没了那根倔强牵扯的线,就会垂丧瘫倒在地。
她好像突然间没有那种针锋相对的精气神了,踱步走到他面前蹲下,细细查看他包扎好的伤口,原本蹙着的眉头,一锁再锁。
最后万分嫌弃地开口:“真丑,三十的老男人,还当自己是哆啦A梦。”
陆星寒闻言,故意把手握着一个拳头的形状,白乎乎的特别像一颗刚出炉的馒头,“那你要不要跟我玩石头剪刀布?我永远出石头,你可以永远出布,我永远只输给你一人。”
陈诗酒抬眼白了他一下,别过脸,冷嗤道:“幼稚!”
陆星寒脸上的笑容不觉温柔了几分,用没受伤的那种手,手指似有若无地轻蹭着她的脸颊。
像现在这样,他们跟彼此都好好说话有多好。
他不想对她那么凶,对她那么粗鲁地说那些肮脏粗鄙的字眼。
那些话是在恶心她,更是恶心他自己。
“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走?我明天真的有事,私事公事都得去办。我不走,在没跟你说清楚前,我发誓我真不走。后天上午的飞机我可以现在就改签,你实在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机票退了行不行?”
他恍若未闻,盯着温黄光线下,那张梦中渴念了万千遍的脸,讷讷问道:“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们好像根本不在一个频道,各说各的,对彼此答非所问。
这是他们之间的防线对峙。
陈诗酒自顾自地接着说:“陆星寒,我这回真不走,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明天的事对我很重要。祝之繁给我留了东西,我想去看看。下午的工作也很重要,不单单是我们集团的领导,还有这次陪我们一起出行的市局领导,我不能任性玩失踪的……”
陆星寒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那张桃粉色的唇瓣,陷入自我的悲哀之中:“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想到半夜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抄手往枕边一捞,那阵空虚,像只毒蛇一样咬了我的心脏一口,除了痛还是痛,痛过之后,整个人都麻木不仁了。”
陈诗酒终于败下阵来,仰起头,特别认真地直视他的眼睛,眼神认真到几乎直接扫荡进他的灵魂深处。
“有,我也会想你。”
“想你的时候,我会跑去那棵树下。”
“有时候还会踹几下那棵树,然后抱着树干,把脸埋在干硬皲裂的树皮上大哭特哭。”
“我像个傻子一样对着一棵树哭,林子里的鸟都被我的哭声震飞了。”
“我怪树不争气,为什么它的树皮又老又粗糙,一点不像你的胸膛紧实坚硬却有温度……”
她蹲在他的脚边,泪眼婆娑地问他:“你知道我说的是哪棵混账树吗?”
他爱怜地剐蹭掉她眼角漫溢出来的泪水,呼吸随着她不断变委屈的声线,一寸一寸收紧,而后艰涩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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