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狐狸时都瞧不上的物什。
可是他从来没觉得它这么珍贵过。
“走了,杵着当木头啊。”裴惊松拍了拍他的肩。
“你知道那位李大夫家住何方吗?”
“丞相府往前走三条街,最里面一间药铺就是。”
“我们这么晚过去叨扰是不是太冒昧了。”贺岁之犹疑道。
“是。”裴惊松画风一转,“不过冒昧也就冒昧了,我看起来像不会冒昧别人的人吗?”
“我是说……”贺岁之终于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我们可以下次等时机成熟了,再一起出来,岂不是更好。”
裴惊松跳出老远,指着贺岁之道:“好啊你,还想骗我跟你一起逃宫?一次还不够,你还上瘾了?”
贺岁之小声反驳了一句什么,然后就一句话不肯说了。
二人就这么沿着街一直往前走,从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的大街走向繁华落幕人声渐稀的小巷,谁也没说话,安静地把繁华人间甩在身后。
裴惊松一边走一边侧脸看他,他比贺岁之要高出不少,每次看他最先注意的就是他过长的眉毛,一颤一颤地搭在眼睛上,被月光涂满银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一世的贺岁之比上一世更加粘人,更加娇气一些,许是他知自己命不久矣,便格外不同。
这么想着,裴惊松又想到了上一世的贺岁之,上一世的他没有身得这不治之症,身手也好得很,反手给他来了一出战场杀夫,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呢。
跟他那幼时便心悦的情郎双宿双飞了也未可知。
“到了吗?”贺岁之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
裴惊松抬头看了眼牌匾上的字,然后点点头:“是这里。”
闻言贺岁之拉起门环准备扣响,裴惊松却早就已经轻车熟路地翻上了别人家围墙。
“有墙不翻王八蛋。”
贺岁之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与裴惊松同流合污,身子轻盈一跃,便跳上了墙头。
二人一位太子太傅,一位丞相公子,半夜翻墙毫无负担地进了别人家院子,此刻正如在自家一般悠游自在。
“南北两间厢房,哪间才是李大夫的?”贺岁之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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