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正坐在案桌前批奏文，他十分投入，连进来人也没发现，还是楸树走到他面前，看见了他的衣袍这才抬头。

    “来了怎么不说话？”礼放下手里的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楸树叹了口气“燕山左要见你。”

    礼眉毛一挑“见我，可以。”

    当然，以王的身份去见是不可能的，礼换了隐蔽的衣袍，在夜色里去了大牢。

    燕山左被关在深处，中间要穿行很长的走廊，而两边就是被关着的犯人。

    地牢阴寒，走进门里就已经感受到了不一般的冷，那种冷能渗透衣服，刺入骨头，让人难以脱困。

    “在最里面。”楸树走在前面，他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并没有看守在边上。

    一路到了燕山左的牢房，礼看见了躺在草床上的人影。

    上次见他还是几个月前的承雪殿对峙，现在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蜷缩在一角来保持温暖。

    “燕山左，大人来了。”楸树推开牢门走进来。

    礼带着大帽子，任何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

    燕山左抬起头，他看了看礼，然后才慢悠悠爬起来，因为只有一只手，他的动作十分笨拙，扯动伤口时他忍不住轻轻出声。

    “你见我，要说什么？”礼问。

    “你在查杀了嘉禾善的人是谁对吧？”燕山左说的有气无力，似乎马上就要断气一样。

    “你知道是谁对吧，叫我过来不可能是打哑谜解闷吧？”礼语气不善，但是声音不大。

    “是，我知道，但是告诉你我有一个要求。”

    礼似乎嗤笑了一声“燕山左，你凭什么提要求？”

    燕山左好像也自嘲的笑了笑“确实没有资格，但是你听听再说吧。”

    “说。”

    “我告诉你谁杀了嘉禾善，我还能告诉你他在哪，但是你要让我见一面宁司。”

    礼有些错愕，他本以为燕山左的要求是留他的命，没想到居然是这个。

    “你见宁城干什么？”

    燕山左低着头，抬眼看着他“宁司对我很好，出事之后没有见过他，我只是想与他说说话而已。”

    礼稍微犹豫了一会，松口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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