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有条不紊地带着家属们进行一系列吊唁事项后,蒋志鹏便离开了。
李青青本来想在这陪着我,但我说没必要,如果她愿意跟别人挤在灵堂里面睡觉的话,那随便她自己。
一听这话,李青青看了一眼灵堂里铺着的稻草和凉席就走了,说明天早上再来找我。
我看着她离开也没说什么,毕竟睡灵堂哪有睡酒店舒服?
简单在这里吃了些饭,等到天色再晚一些,除了直系亲属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离开。
留在灵堂里面守夜的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就是潘红霞的父母。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男方家里没来多少人,除了刚开始走了个过场之外,人早就走了,似乎并不关心死者。
对此我也更加确定,死者口中的那口怨气大抵就是针对婆家的。
不过看潘父潘母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也不好过问太多。
潘父有六十多岁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从他两手的老茧不难看出他是从事农活的。
而潘母情况也差不多,走路都有些不利索,一晚上眼泪就没停过,眼睛都哭肿了。
我摊开一张草席,靠着门槛坐着休息,而潘母还跪在棺材旁边低声哭泣。
潘父则是拿着烟杆坐在角落,一口又一口地抽着,沉默不语。
但从其握着烟杆微微颤抖的手来看,他心里并没有那么平静。
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痛苦,我大抵能从他们身上了解到。
看他们的样子,怕是一晚上都睡不着,这样下去身体可能会累垮,到时候落得大病一场。
我默默从布包里拿出一张助人睡眠的符,走到灵堂一个没有铺着稻草的角落。
在那里,我还看到了一些符纸燃烧过的灰烬。
看来蒋志鹏前几天晚上也跟我一样,每到深夜都不忍看着潘父潘母因为悲痛而彻夜无眠,最后累垮身子,所以也用过这个符。
我将符纸引燃后,放在了那些灰烬上,任由它缓慢燃烧着。
一缕缕青烟飘荡,潘父潘母不一会就控制不住地打起了哈欠。
虽然他们想强撑着多陪自己女儿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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