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听说你失忆了。”恭清晨苦笑了一下，哀伤的哽咽着，“他们说我错了，外婆说她对我好，是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可我一直觉得是因为我就是我，外婆才会爱我，不是因为其他任何原因。父亲可以漠视我的疾病，母亲可以软弱，外婆走了，我就在愧疚中一直再也走不出来，外婆那么信任我，可我背叛了她。”

    “我好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都会害怕，恐惧到了骨髓，夜夜梦魇。”恭清晨伸手拽着季枫添的衣角，眉前垂下几缕蓝发，季枫添觉得她现在坐在床上很像一个破碎的洋娃娃，没有半点生气，除了哀伤绝望就是一片死寂。

    “我想哥哥能成为校长是因为知道了我在那里对吗？”一滴泪刚刚顺着眼眶流下，眉宇拧在一起，恭清晨笑着红了眼眶，“我说我是个好人，我不想那样，我想告诉所有人是他们错了，可他们都走了……”

    季枫添走过去，把恭清晨拦在怀里，“所以你才那么想抓住顾佳墨吗？是觉得抓住了他，就像站在光里，只是因为他当时出现在了最好的岁月里，对吗？”季枫添柔声问。

    “我太想成为一个正常人了。”恭清晨清楚自己爱的只是那年的顾佳墨，是这么多年里幻想中的那个人，而不是现在这个让她陌生的人。

    “如果你不肯放过自己，即使在他的身边，又真的会如你所愿吗？”季枫添到底没说出那句藏了很多很多年的喜欢，事已至此，何必说出来徒曾她的烦恼，不如离开，放手让她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追执念中的光。

    “哥哥，明天就出国了，想哥哥了就告诉哥哥，你是我季枫添的妹妹，没人可以随便欺负你。”

    有那么一刻，恭清晨在想如果自己不是满身污秽，也许站在春风中沐浴在阳光里的人也可以是十指紧握的他们，季枫添我怕我弄脏你，怕像我这样没良心的人会让你运气不好，我怕有天你开始觉得我没有那么好，怕你会嫌弃我，所以我祝你幸福，哪怕未来与你执子之手的人不是我，可我也怕你幸福，怕你的幸福和我没关系，我这么极端矛盾，这些话就不告诉你了。

    “哥哥，你能来找我，就够了，去了别的国家要好好吃饭，不要熬夜，照顾好你那千疮百孔的胃，你要发誓，你会照顾好自己的胃，不然我出门被车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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