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过程很顺利，天快亮的时候，顾父一个人站在萧瑟的庭院，并没有任何表情，很平静的看着温室里特殊种植的黑色牡丹。

    “这些黑牡丹都是你妈妈亲手种植的，为了四季都能开放，还找人过来设计了这个罩子。”顾父的表现给人一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错觉。

    “她这人，你看这个庭院也在四周弄上了玻璃，冬天还能在这儿赏花喝茶什么的，很暖和。”顾父笑着坐回藤椅里，“我才是那个真正错误的源头，佛教说无为，很多因明明可以在我的手里停下，让它不衍生出果，可我却用了错误的方式自以为是认为那是爱。”

    “爸，我妈招供的事，你听说了吗？”

    顾锋铭点了点头，“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大多数发声的人都反对同性之间的恋爱，我父母强迫，把我送进了一家顶级催眠师那里，那个催眠师长的倾国倾城，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结婚对象，听说她的技术在国内外首屈一指，她确实很厉害，在那里治疗，最开始我慢慢转变了性取向，也开始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我当时喜欢的人是个花花公子，家里也很有钱，所以说当时警方判定他为自杀的时候，我是不信的。”

    “你妈妈在那件事过后，再也没有碰过一次催眠，家里那面有关催眠的书架早就落了灰，有很多次我都在不经意间能看见她一个人很留恋的摸着书皮却从不肯翻开去看。”顾锋铭扯了扯嘴角，“天才催眠师最终销声匿迹成为了一个富太太，当时还上了热搜，顾凌放弃了这辈子最热爱的事业，也用她最得意的技术杀了一个自以为的阻碍，我早就猜到了。”

    “妈妈她爱你吗？”顾佳墨也躺在摇椅上仰望天空。

    “你妈妈用行为说了一亿遍爱，难道只是因为没有实际的言语我就不能明白她的意思吗？”

    今晚的夜空一片清明，相连的几颗不知名的星星忽明忽暗，温暖的玻璃窗内，顾锋铭闭着眼躺在摇椅上鼻尖萦绕着黑牡丹的花香，花香划过指间穿进心脏，心口处的疼痛勾起无数回忆的片段，每一帧都有顾凌，那个笑起来很漂亮的女孩穿着白大褂，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本催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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