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羊角灯的烛光映在檀案上，照亮了林温芷聚精会神看的地方。

    那锦盒最上头盛放的是捐官的押花册，里头的人名又多又杂，一时竟都翻不到末页。

    而除过这名册，锦盒里还有不少零碎东西，既有运作银钱的账目，又有官位空缺的名帖和不少银票。

    一切果如荀雅午后所说，流往三皇子那头的银钱，才是真正不计其数。

    卖官鬻爵这事明面上是荀雅和张缘祥狼狈为奸，可细究起来，他们不过区区深宫妇人和阉人，根本插手不到朝政，真正搅动风云的，自然是另有其人。

    林温芷不由得轻轻皱眉。

    她又随手拆开一个空白油封，方见得里头还套着另一个封子。

    这信表面上看起来只不过是一封家书，可待到拆开细瞧之后，才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这信仿佛是荀雅尚未来得及转交给三皇子的东西。

    信中字迹满满，字里行间都事无巨细地交待着西南边军近况，甚至连与边军一脉关系匪浅的人也悉数被列在纸上勾了名字，其中不乏已经被贬职下野的大员，还有已经作古的老镇国公沈修鸿。

    林温芷执着信的手蓦然攥紧。

    后宫虽不干政，可她看得懂那勾名意味着什么。

    循王尸骨未寒，边军势力便已经遭到清算，若说这些不是早为计划有的放矢，那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她的手下意识颤了颤。

    她越发坚定嘉烁的死不是意外，这其中必然还有玄机。

    林温芷匆匆将那事关重大的信塞回盒子，忙不迭还想继续翻看，面前的檀案上却忽然拢起了一片影。

    “羊油蜡这样暗了，怎么也不叫人来换一盏？”

    “这么暗昏昏瞧东西，你倒也不怕弄坏眼睛。”

    林温芷一滞，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便好似彻底断了。

    她顾不上手还在发抖，只眼疾手快地将锦盒重新扣好搁在一旁，方撩眸顺着声音去瞧。

    也不知是方才瞧得太紧张入神，还是朱嘉煜走路实在没声，她竟不知朱嘉煜是什么时候踏进了偏殿。

    林温芷匆匆敛住神色中的愕然，低声问道：“殿下？”

    “殿下不是奉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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