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芷哂然一笑。
人生来总是该信一些东西的,她信是非对错,也信曲直黑白。
父兄为国捐躯是为忠义,嘉烁离宫卫疆是因着责任,这便是可敬,是不可亵渎之事。
而收受贿银,祸乱朝纲,自该被千夫所指,无论如何也不该被大事化小,轻轻拂过。
如今虽然事关荀雅,难免会见罪皇贵妃同三皇子,可若是为着一时的安稳,龟缩回自己的天地之中不管不顾,她大概也就不是她了。
她接过锦盒,头也不回地朝二进院扬长而去。
偏殿中的皇太孙尚在救治,另一头又要照料云缃,她还有的是事情打理,何况她本也不欲同荀雅再做什么纠缠,故而也不必在此多费口舌。
二进院中宫人来往忙碌,可却谁也不敢多话,周遭都是静静的,唯有风拂动着院中的芍药花,发出浅浅的挲响。
奈何皇长孙虽被救出水,却终究还是呛了好几口水,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开始发起高热来。
太医的药折腾了半晌,总算是喂进皇太孙嘴里。
林温芷这才摸摸孩子的脸,才又缓缓将皇长孙抱进自己怀里。
“去拿些酒来。”
宫人自然不敢耽误,不一会就端了一整壶到榻边。
林温芷便拿帕子沾酒,划圈似得在朱承铮手心里擦。
朱承铮烧得迷迷糊糊了,却又半梦半醒地搂住林温芷,眼泪汪汪叫她:“母妃,我害怕,张伴伴他不给我鹅油酥,还在瑞南池边搡我。”
林温芷虽还从未有过所出,却也被眼下的情形勾出几分疼爱之意。她无奈地轻轻叹一口气:“没事了,没事了。”
“咱们以后,再也不到去瑞南池去,也永远不叫张缘祥进清宁宫来,好不好?”
朱承铮这才又喏喏道:“嗯。”
林温芷闻言,方才拍了拍他的背:“睡吧,我在这呢。”
朱承铮安安稳稳躺一阵,忽然又撒娇似得往林温芷怀里缩了缩。
林温芷低下头,才瞧见朱承铮撒娇似得朝她笑起来:“母妃,承铮渴了。”
“真的,嗓子干干的,我都变成小火人了。”
林温芷忍俊不禁,叫宫人端水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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