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早已滟滟得盖住了整座皇城。
三皇子朱嘉灼所居的泰安殿中,此时却仍是灯火通明,烛光耀耀。
三皇子端坐在桌案前,简衣素饰,笔耕不辍,显得格外清苦。
宫中的皇子娇生惯养,难得有三皇子这般以朴素为人称道的。
故而他受明遂帝宠爱,似乎本就是顺理成章之事。
如此一来,三皇子越发受了许多人拥护。
翊坤宫的掌事太监苗仕才趁夜而来时,三皇子一度就着清茶,连头也顾不上抬起来。
“苗伴伴来了?那就吃一盏茶吧。”
苗仕才却连忙跪地行礼:“奴才不敢。”
三皇子的茶,看着清淡,却不是能随意吃的。
加过冠的皇子,除过太子入主东宫,旁的皇子断然是住不得宫中了。
若不是如同循王一般远征边塞,未在京中建府,旁的横竖也该出宫立宅,在外头成家立业。
□□王朱嘉灼,偏与旁的人都不一样。
他身为皇贵妃所出,又生得同明遂帝相像,自然是被爱屋及乌,倍加疼爱。
眼下他已然过了双十年岁,不仅被许着仍在宫中起居,连御赐的极品也一贯是络绎不绝。
从幼时开蒙教导,再到后来参朝议政,每次都有父皇替他精挑细选,甚至一度亲自耐心传授。
再提及如今还只能看票拟的太子,朱嘉灼这位三皇子在朝中却早已是个“老人”。
朝中虽无人言语,可朝臣们自然都是心如明镜,荣王虽没有名头,但他才是这皇城里头真真的“太子”。
因着这个由头,他的用度份例比起太子,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眼下,荣王朱嘉灼虽只穿着一件寻常贴里,不坠什么纹饰,可若是靠近去看,方能瞧见那衣料上密匝匝的暗纹。
而他手中一柄紫毫,更是价值连城,取了上千只雪兔的背毛,方成这一支。
故而他的茶,自然也是内藏乾坤,绝非宫人奴才们能沾染的东西。
荣王朱嘉灼见状,仍是满脸的云淡风轻。
他薄唇轻启:“也罢,伴伴如何现在来?可是母妃有什么东西要伴伴转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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