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睡觉像醉酒。
江识野知道岑肆又认错了人,就像他上次把自己认成阿浪一样。他本想转头走开,任这人自说胡话,动作却僵着。琴颈被握得很紧,手背上的包都因为用力的动作扯成了一个诡异的方形。
岑肆攒力似地深呼吸了两口,把身体慢慢往沙发里面挪了下。
手从肚子滑到沙发缘上,食指在上面点一点。
“别走,坐这儿陪我。”
江识野看他腾出来的那道窄窄的沙发缘,心里想笑,你那儿谁坐得下啊。又莫名有些心酸,为着岑肆这副像招待,像挽留,像命令,像祈求,不知道像什么的迷糊样子。
他动了点类似恻隐之心的东西,干脆走了回去。
脑子没想太多,带着正常的不会拒绝的善良,和一些非正常的私心——他从小都无福享受依靠与被依靠,一声沙沙的“别走”两次灌进耳畔,到底是比僵尸的外号陌生又顺耳,心里一软,哪怕是错认,干脆也逢场。
但他能做的也只是走回沙发边,等岑肆要么清醒过来要么再睡过去。不想这厮处于两者之间,眼睛明明睁不开,眼神还挺好使,歪着脑袋来了句:
“弹会儿琴吧,我想听。”
?
得寸进尺了你。
好在恰逢江识野善心大作,真像哄醉鬼,架着琴敷衍地拿手指把四弦一勾。
一个空弦音d,突兀也清脆。接着便垂下手,意思是弹好了。
岑肆笑了,搭在沙发缘的手抬起,想去抓那只吉他边垂下的手。
他没力气,手指连微蜷的弧度都没有,最后就轻轻贴了下手背,又往下滑。
还萦着一层冷汗、又冰又潮的指腹蜻蜓点水地掠过江识野的手背。像羽毛最慢的轻抚和电流最快的疾驰。江识野一激灵,手背肌肤的绒毛全然竖起,卷起一片酥酥麻麻的细浪。
不知是他的手先本能反应地抽开,还是岑肆的手先脱力地滑走,反正整个过程不到三秒。但手上的蚊子包却开始发作,比任何时候都痒。
很漫长很刺痛的痒,激到心都有些难揉想抠。
轻咚一声,岑肆的手直接垂到了地上。这让那刚刚不知拽手还是拉手的动作更显徒劳,仿佛电视剧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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