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齐虹穿着白色家居服，下巴上有胡茬，带着些颓废的美，他理理乱糟糟的头发，清清嗓开口：“早上好。”

    阳光普照大地，从天井倾泻下来，礼思说：“我来看奶奶。”

    起床就见到她，他笑得温暖：“吃早餐了吗？”

    礼思摇摇头，没有回话，径直往楼上走。

    门打开着，老太太正卧在软椅上，晒着太阳听粤剧，礼思笑得甜：“奶奶，生日快乐！您看，我带了什么！”

    “哎哟，思思来啦，到我身边坐。”

    护工准备搬椅子，礼思朝她摇手，就着一条小木凳坐下，把手搭在老太太腿上，偏头靠在手臂上。

    “奶奶，我前不久遇见了徐光净老先生，他让我向您问好。”礼思像个乖巧的小女孩，声音柔和地说。

    许暗卓抚摸她的头发，笑得和蔼温柔，岁月在她眼角留下皱纹，眼睛却依旧明亮，她释怀地说：“他也老了吧，和我一样老了，你外祖母还在的话，知道他过门不入，一定骂得他狗血淋头。”

    在礼思心中，外祖母是一个很有威严的存在，她一生气，舅舅们怂得像只鹌鹑；但外祖母对她这个外孙女很溺爱，妈妈去世后，外祖母常来看她，后来直接搬来和她同住，陪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直至离世。

    “你们三个从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老一辈的故事，总因为带有年代感，吸引后辈的兴趣。

    许暗卓笑了两声：“就和你们几个孩子差不多，一起捣乱，一起挨骂，一起长大，不过那时候徐光净家境不好，你太爷爷勒令，不让你外祖母和他交好，后来，徐光净去了台湾，你外祖母也嫁给了你外祖父。”

    “天下有情人终难成眷属吗？”礼思有些伤感。

    “思思，你听这《西楼错梦》，戏中人如此艰难尚成眷属呢，当初我也怪过徐光净，但到了现在这个年岁，得知他尚好，也打心底里开心。奶奶看出来，你和齐虹之间有隔阂，你也不必逼自己去原谅他，就随它去吧，反正一辈子到头来，一切都只剩一抔黄土。”

    夏齐虹吃完早餐，被齐恩敏催着把老太太接下楼，准备出发去生荣。

    他进厨房做了一个没放番茄酱的三明治，装进牛皮纸袋里，提着它乘电梯到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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