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焰帝君在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把刀。
身后是空白的过去,身前是要杀自己的魔物,妖兽,修士。
击杀敌人,从对方身上获得生存资源。
他从这样的行为中获得快感,越战越强,越杀越疯。
碎焰刀并不像他的生命那样坚韧,经常损坏,然后在下一次睁眼的时候恢复原样,有段时间对他来说也不甚锋利。
他考虑过很多次更换武器。
当他拿过敌人的剑的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为剑而生的。
但他最终还是只使用碎焰刀这一把武器。
就像它是自己存在的全部意义一样。
因为遇上的人和自己只能活一个,所以并没有互通姓名的环节,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思考。
当他杀光那篇土地上除了自己外的所有生物时,他终于离开了。
遇见的第一个人告诉他,那里叫做死域。
死域里有一个很可怕的魔头,茹毛饮血,见人就杀,坐在白骨垒成的王座上。
看来他应该坐在白骨垒成的王座上。
在往后的百年中,碎焰帝君的名声响彻四海八荒。
世人说,他是只知道杀戮和抢掠的怪物。
他应该是。
后来他又觉得自己可能不是。
他应该是吗?
为什么是“应该”呢?
碎焰帝君开始在征战之后给自己放假,用于他不大喜欢的思考。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渴求鲜血和杀戮,就像饿鬼渴求食物那样,完完全全的生理需求。
但他的精神对此感到厌倦,在厌恶没有尽头,没有目的,也没有意义的杀。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以为自己是在渴求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
碎焰帝君视天道为自己的最终对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为“天道是一个人”,但他因此建立了天宫,又在天宫之上建立天外天,用台阶来记录自己抵达的高度。
直到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显然不是真正的绮罗公主的人。
性格,态度,做派,都很眼熟。
对方让他隐约意识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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