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捧了四宝进来,打开简牍,铺开帛,递上斑管一支,“陆公子请吧。”
“记得一字不漏地誊抄下来。”真珠整好袖子,坦荡地挥挥手,“你在这里认真点,我到外面逛一逛,回来给你带吃的。”
说罢,也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带着破阵掩门离去,独留咬着笔头一头雾水的陆公子。
真珠去净房更衣,侍女捧来熏笼熏衣,廊子下一阵禁步响动,徐徐传来两个侍女的低声嬉笑。
“看见了没?方才过来更衣的那位便是庞郎君的生母,我等进去服侍,她连称不用,差点夺门而逃了。”
“果真没见识。”
“有这样的母亲,庞郎君抬不起头也情有可原了。”
两人一路摆谈着,渐行渐远。
长廊里洒满清辉,草丛里虫鸣起伏,秋花在夜晚无声盛放。
真珠仰脸看看如月饼似的玉盘,肚皮很不应景地叫起来。
破阵找来几块桂花糕点和月饼,用蕉叶兜着,真珠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你也是懒的出奇了。”
说归说,真珠还是拈起一块咬在嘴里,她真的饿极了,两腮鼓鼓的,吃到停不下手,压根没记起某个替她干事的家伙正等着投食。
真珠吃了点心又在便殿小憩了片刻,结果睡的太沉,阿玉硬着头皮来催,真珠才记起还要去大殿。
匆匆忙忙赶过去,宴会早散了,殿上只剩收拾残局的宫人内侍,收整乐器的乐工。
“早知道散会就不来了。”她道。
“陆公子还等着哩。”阿玉提醒道。
真珠用袖子捂住半张脸,表情痛苦地挪着双腿。
诸多内侍正从便殿出来,从她身前趋步行过,他们一人搬一摞竹简上了阙楼。
内侍走开后,几个穿着常服的朝臣紧跟出来,簇拥着为首的中年人。
这个人真珠无比厌憎,又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的蔡熹也还是极富成熟魅力的美男子。十年如一日,即使唇部蓄髭须,仍是改变不了阴柔文气的面容。
女公孙曾经毫不客气地形容他是“妖男”,只要提及“蔡熹”二字,她都会暴跳如雷。
起因是蔡熹在南朝掀起一股世族风流,敷粉簪花,让临安子弟争相效仿,从那之后,士族崇文远兵戈,军队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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