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次不同往常，他没能静下心。

    就像那次沈听竹被拉进重症监护室那晚，他也是呆坐着，闻着消毒水的味道，一颗心悬在空中随时要碎掉一样，什么事儿都干不了了。

    直到晚上九点，沈听竹要睡觉了，沈约才背起包离开。

    他刚出病房，刚合上病房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几声微信铃。

    沈约以为是付离终于舍得主动发信息过来，轻笑着打开手机，却是小老十儿发过来的信息。

    屏幕上显示的那一条，小老十儿说了句，抱歉。

    沈约不停深呼吸着，惹得旁边护士看了他好几眼，他朝护士摇摇头示意他没事儿，才在走廊长凳上坐下。

    他点开聊天框的时候，手抖得不像他自己的。

    小老十儿：沈约，化学组今儿下午挑了几张好点的先改了。

    小老十儿：里夏考了最高分，79，稳省一。

    小老十儿：我又问了你的，只有41。

    小老十儿：我当时就觉得肯定改错了！你是我们这届化学最好的。我缠着老师问了好几遍，确认了好几次，结果他把我拉黑了…

    小老十儿：抱歉…

    沈约摁熄手机屏幕，靠在长椅的扶手上，一声不吭，只是动作僵硬地把头埋进胳膊里。

    他满脑子都是一面面的笔记、一页页的书，每一道他都在清晨、正午或者深夜研究无数遍。

    他满脑子都是今天上午那张卷子，每一道题，他当时看着都那么亲切，已然胜券在握，现在依旧记忆犹新，每个答案都在他脑海里重复。

    笑话，天大的笑话。那么多个日日夜夜，那么多心力，时光。

    他从来不觉得努力有什么，每个人生存都得努力，所以他从来不屑用各种焚膏继晷、呕心沥血、专心致志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

    可那些词语也都是事实。

    41。笑死了，他闭着眼睛都不会只考41。

    换。

    里夏在换什么？

    她换走的是他的心血、他的热爱、他的未来。本该属于他的未来。

    沈约趴了不知道多久，才站起身，从医院走出去。

    他想了很久，

全本小说尽在乐读小说网！乐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