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跪在殿内。

    听了掌门随口说的话，眼睫微颤。

    他不敢抬头泄露讥诮讽刺的眼神。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并不长的指甲扎进掌心，有血顺着指骨往下滴。

    他随意在黑衣上擦了擦，只觉得讽刺极了。

    又是这样。

    谢盏被玉清真人带回太虚门后，不管发生什么，那些罪责都会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仿佛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只因为他是谢家人。

    只因为他的存在为宗门带来诸多不便。

    幼时刚到宗门那几年，几乎每日都有人来太虚门讨要他，讨要不成便要搜他的身，看谢式重宝是不是藏在他身上。

    若找不到便斥责掌门和玉清真人私吞重宝。

    他还记得当时掌门看他时厌烦的眼神，和那句对师尊说的话：“你带他回来干什么？现在全修真界都知道你收了谢式子为徒，日日上门来闹，影响其余弟子修炼。你这徒弟，还是交出去为好。教不好日后入魔，影响我太虚门的声誉。”

    自那之后，即便谢盏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也会被掌门拎出许多错处，拿到师尊面前数落。

    每当这个时候，师尊便会罚他。

    自始至终，谢盏都未得到过一句夸赞。

    谢盏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险些生出心魔。

    就在这时，谢盏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碰了碰。

    他眨了下眼睛，眼中泛红的血色飞快褪去。

    拇指大小的纸人从腰带边缘探出半个头来，咧着嘴冲他傻乐。

    简单几笔画成的五官生动极了。

    像是在告诉他，别生气了，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谢盏想起来这个纸人是他和虞桥分开时，虞桥塞给他的东西。

    他当时没细看是什么，这时才看见小纸人，隐约能从小纸人身上感受到属于虞桥的，微弱的灵力波动。

    谢盏眼眶一热，险些掉下泪来。

    他想到虞桥。

    这样一个陌生人，都比他待了十二年的宗门对他要好。

    没一会儿丁解也到了。

    他先一一向掌门和几位长老问好，又开心的同玉清真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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