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生活用品。”福慧尼姑回答道，她声音很低，眼睛总是盯着脚尖，几乎从不看莫徕和陆洲。

    莫徕觉得她这间简陋的茅蓬一定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也许她真的很孤独吧，所以才会这样惶惑局促，她心里一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悲伤或哀愁，莫徕端详着福慧脸上的神情，突然特别想给她拍一张照记录下这一刻，想到这里，莫徕又问道：“卖草药的钱够您生活吗？”

    “够的，我吃的很少，有时候一天甚至几天只吃一顿饭，所以我一个月生活费能有个五十块钱也就够了。”福慧有些自豪的说道，莫徕和陆洲听了却愈发感到凄凉，尤其福慧那张写满了痛苦与纠结的面庞，让他们第一次看到了在终南山隐居的另外一面，也或许这才是他们这些隐居者真实的生活。这时，外面的雨渐渐停了，莫徕突然说自己口渴了，请福慧帮她倒一杯水。福慧拿出两个旧茶缸，又拿起了放在墙根的热水瓶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了莫徕和陆洲。莫徕一边喝着水，一边背过身去拿出了几张百元钞票，折了折放在茶缸底下并将茶缸放回到桌上，一切都避开了福慧并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完成。

    雨渐渐停了，莫徕和陆洲告别福慧离开了她的茅蓬，雨后道路泥泞又兼天色渐晚，莫徕和陆洲决定折返回净业寺。渐渐远离茅蓬之时，陆洲见莫徕总是忍不住回头张望，于是问道：“你是不是特别同情那位尼姑？”

    “我总觉得她忍受着我们难以想象的孤独，而且她已经快承受不住了……”莫徕回望着福慧的茅蓬，轻声说着。

    “那只是你主观的想法罢了，她出家二十年，一定有她自己的觉悟。”陆洲回答道。

    莫徕没再说什么，她并没有跟陆洲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其实来终南山后她一直处在一种恍惚失神的状态，仿佛不是那么清醒理智一样，一切的行为举动选择都是陆洲来引导的，她只是跟在陆洲后面被动的接受而已。然而今天第一次遇到了福慧尼姑，看着福慧那种痛苦、而且并不那么享受当下生活的样子，莫徕突然找到了一种“依据”，一种可以不喜欢终南山的依据，让她可以承认自己跟终南山的一切其实也许没那么合拍，尽管沉浸式陶醉在终南山的陆洲对莫徕的心思感受丝毫也没注意到……

    从福慧尼姑那里回来没几天，莫徕突然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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