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怀里肆意妄为，撒娇地哼哼唧唧，崇云拘就会低低地笑，心软地帮他盖好被子让他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想起来愿望的事了，他问，殿下殿下，你什么时候许愿啊？

　崇云拘忽然怔住了，他凝重着一张脸许久都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说：

　“如果我让你长出第九条尾巴，你是不是就要成仙，就会离我而去了？”

　他也怔住了，也好久好久没说话，因为如果他长出了第九条尾巴，他就会变成狐仙，就要去天上位列仙班了，不会留在人间，而且无欲无求，也就不会再和崇云拘在一起了。

　他们默契地没再提这个话题。

　但也好几天都没有像平常那样说话。

　后来，他终于忍不住了，在一天晚上，哭着跟崇云拘说，不想要第九条尾巴了，不想成仙了，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崇云拘凝重了一张脸，问他，考虑清楚了吗？

　他重重点头：“不想当劳什子神仙了，殿下你别不理我。”

　崇云拘抱着他，亲亲他的额头：“没有不理你，只是……我也怕耽误了你。”

　他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拼命摇头：“不耽误，不耽误，成仙有什么好，我要跟殿下在一起！”

　崇云拘听了，就紧紧地把他抱进怀里，他什么话也没说，可是那抱着他的手，重重的，让他感觉他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起了，他成了只属于神君殿下的小狐狸，神君殿下也成了只属于小狐狸的崇云拘。

　……

　“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灵兮的面目越发狰狞，他怒吼着，像是不要命了似的，发疯地向崇月冲去！

　崇月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身形摇动，好在面前的金色八卦牢不可破，在灵兮冲来时，剧烈地散发着光芒，好像要和灵兮拼个鱼死网破。

　“灵兮——”

　是身后的崇云拘在呼唤他，他的声音仍是虚弱，可是却实实在在地传进了灵兮的心里。

　他说：

　“不要做傻事……”

　傻事吗？不傻的，他只是想拼尽全力争得一线生机，即便死了，那他和他的殿下一起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灵兮明明是一团黑雾，是一个灵体，可是他感觉到了眼泪流过自己脸颊，是温热的：

　“云拘，他们不让我们好，我们偏要好，我们是世上最般配的，我是神君殿下最乖的小狐狸，神君殿下是小狐狸最好的夫君……”

　崇月怔了一下，差点维持不住八卦阵——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心软了，就前功尽弃了！

　八卦阵金光大盛，灵兮那团黑雾几乎要被它吞噬。

　就在那一瞬间，身后传来声音——

　“灵兮，我的愿望是，你爱我……”

　话音刚落，灵兮身上的黑雾遽然散去，金光大盛，比先前八卦阵的金光还要璀璨千万倍！

　灵兮他，现出了雪白毛色的原型，明明是灵体，可是尾巴们蓬松漂亮，在空中飞扬，那第九条尾巴赫然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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