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我又晕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洞中的柴火堆迎风摇曳，火焰黄中泛蓝，像极了琥珀在阳光下剔透的边缘。我握着琥珀文石，感受着上面温润的质地，心一下子踏实了下来。

    那青年对我说：“你终于醒了。”

    我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青年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和他们有仇？”

    “如你所见，我是迷迭沙漠宝石族的妖怪，和你们这些精灵不同。”

    他露出了自己的小臂，琥珀色的肌肤，微黄而透明。

    我叹了口气：“难道这天下就不能太平吗？”

    青年笑着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本可以躲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没有躲开。

    他说：“小丫头片子，心还挺大，天下太平，不是你我能左右得了的。”

    我问：“为什么不行？”

    他沉思道：“不是不行，是不可以。”

    / 9 /

    大祭司因为族长遇袭，下令所有族人皆携武器寻找。我在洞中已经听到过数次族人的脚步和喊叫声，因为内力丧失，尚且还需时日恢复，所以我也不急着回去。我很好奇，这青年才九千岁的光景，到底为何想不开，要来我斑斓森林自寻短见。

    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

    青年答：“等我伤好了，我就要离开了。这次被老妖怪绿耳所伤，是我救人心切，逼不得已，不过只要我下次小心提防，必然不会再让那老妖怪趁机得逞，讨得半分好处。”

    “呸，不要脸。”也不知道是因为被人骂老妖怪生气，还是因为真觉得他在吹牛。

    我说：“你伤好了就逃出去吧，我听说有一个地方，是迷迭沙漠和斑斓森林的交界处，叫流沙河，你可以逃去那里，虽然我也不知道在哪，不然就可以帮你了。”

    青年摆了摆手：“我就是从那来的，我要去取老妖怪绿耳的一件东西，不然我没脸回去。”

    “什么东西？”

    “琥珀文石。”

    “你说这块？”

    我掏出腰间的石头抛了过去，青年一把抓住，对着阳光，抬头观望。

    “很像，很像，但不是这颗。”

    青年又把石头甩给了我。

    我说：“哪里不同？”

    青年大笑：“我听说绿耳的石头像我们沙漠的钻石一样剔透，你这块明显沾染杂质。你看这边缘，黄中泛蓝，一看就是次品。”

    “你才是次品。”我愤怒道。老祖宗的东西，可不能被别人玷污。

    “原来这琥珀文石，是个妖精都有啊！”青年感叹道，我一脸茫然。

    “你非要绿耳那块啊？”

    “非要。”

    “冥顽不灵。”

    / 10 /

    洞中的时间去得飞快，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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