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傅之隅和盛款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盛款总算是从三千米的阴影中缓过神来，她侧头去看傅之隅。

    他眼神是黯淡的，空空的，直直地盯住前方，像缸底的黑石子，上面干涸，下面也冰冷冷的没有表情。

    她把身子挪过去，轻轻唤了一声:“傅之隅。”

    他把眼神给她，最后一缕阳光嵌入浓黑的眼，黑里面揉了金，看得盛款心下一沉。

    盛款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说，“你别这样，你哭一会儿吧。”

    连她都哭成那样了，傅之隅又怎么能忍住。

    傅之隅轻轻扯出一个笑，伸手拍了拍盛款的背。

    “傅之隅，你到底在忍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她顿了顿，“我有多心疼。”

    盛款说这话的时候，傅之隅明显感觉到喉咙处的哽咽。昨天刚回到家的时候，刚闻到父亲的死讯，他也是这样，喉咙堵塞，胸口闷疼，但眼角流不出一颗泪。

    后来在父亲的书房里收拾他的遗物时，在傅嘉凝面前，一个完全放松的状态下，他哭了一回。

    那样的脆弱和无助，他不想再经历一回。

    更不想在她面前。

    在傅之隅眼里，哭只会让他更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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