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国败了。
向府大门紧闭,门前挂着白绸,入眼皆是黑白。
正厅气氛肃重压抑,向城坐在上座,桌上压着长剑,手背所见青筋暴起,唯紧抿双唇咬住牙关,才堪堪压住怒气,唯恐一张口说话,便按耐不住,提剑出门。
“大哥,你倒是拿个主意,你这样坐到明日又有何用?”
“三弟,坐下。
向垣声音已染上哭腔,又急又气,起身拍案:“父亲,父亲尸首分离,我怎么坐得住?!”大哥性急躁,二哥偏又沉稳过头,向垣踱步转了几圈,到底没忍住,两手一拍,便要出门,“罢了罢了,既都拿不定主意,我便去求皇上!到底,论君臣论兄弟,都该有个交代!”
闻此,向城腾地起身,下了决心:“与其去求他们,丧权辱国,不如我与二弟趁夜走一趟。”
“你我可以,羲国不行。”
羲、旸帝两国方经战役,向天漠亲帅御敌,却不想中了计,反被敌方将领尉迟竣取了首级,耀武扬威似的悬在城门示众,还遣了使者送来文书,明面上修两国邦交,化干戈为玉帛,实则要太子过去做质子。原本,互送质子以表诚心也是常有的事,可一旦冠上“战败”之名,便低一等,任人拿捏;再一层,羲旸两国情义非比寻常,原是两家兄弟起义打出来的天下,太平世间,一分二国,各自当家,素有美谈。只因旸国被不臣者篡位,羲国又碰上位荒唐的皇帝,两国日生嫌隙,才有今日孽果,反倒让一贯忠义的向家无辜受累。
最初起义时,便是向家先祖一路辅佐保护段氏,功成之日也不贪封赏,文安社稷武守疆土,世代忠义为君分忧。眼下,向天漠尸首异处,向家岂能就此作罢?
“自古忠孝难两全,父亲已尽忠殉职,我们不能不孝。再来,经此一战,向家元气大伤,倒不如应下,待太子登基,报国不迟。”
“他们是拿准了我们不得不答应。父亲的首级一日不回,众将士心寒一分,军心动荡是第一要紧,大哥是将军,自然更明白。只是二哥,我们走了,表哥那边……”
“我自有安排。”
随后,羲国与旸国签下和约,旸国撤军并归还向天漠的首级,羲国则送太子为质,且向天漠之子少将军向城无诏不得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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