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有分毫怜悯。
段回峰心口一紧,忘了呼吸,想起许久之前常安告诉他向境背上有许多浅浅的伤疤。
“父亲很严厉,我要听话,他才能不生气。他好像只会生我的气。”
“二叔叔很好,有时候也不好,我知道有些事他不得不做。可是他死了。”
“后来,李师傅也死了,我……”
没人对我好了。
静默良久,见段回峰没了声音,向境才回神,看他定定看着他不说话,浅笑问道:“很无聊是不是?可我真的没别的可说了。殿下应当不爱听这些,不如同境儿说些殿下的事吧?”
段回峰没听见他说他母亲,但只听向天漠的部分就已经觉得难受,不愿再细问。将他搂得更紧了些,只觉得他没说到的部分一定受过更大的委屈,深深呼吸,开口道:“你的事,孤都愿意听,你不想说,就不提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你也……不必听话。”
不必听话……
向境愣了一瞬,扬起苦涩的笑:“可我,不听话,又能做什么呢?”
“……”段回峰呼吸一滞,从向境身上看到无形的枷锁,已经深深嵌进他的骨骼,化作骨髓,和他的血肉长在一起,要拔除,难比登天。
可他还想试试。
“比如,孤看书的时候,你可以不出去,孤用膳的时候,你一同坐下,向垣来的时候,你可以不听他的话,他若问,你就来找孤教训他。”
太无力了。
语言文字都太过苍白。
他该怎么教给向境任性?他该怎么让向境知道,其实他不用这么听话?
段回峰轻轻揽着他。
“哭也无妨,别人看不见的。”
向境挪动着靠近,头埋在他身前摇了摇,闷闷地说:“我只要能守着殿下,就什么都好了。”
许是气氛实在沉闷,向境绞尽脑汁,搜刮自己这十多年的经历,想从中抠出一点点有意思的同段回峰说一说。
“啊,有的。殿下,有趣的事情,我有过的。”
向境倏然抬起头,神采奕奕,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很久之前,三公子带我出府去过庙会。”
“那时我们玩了投壶,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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