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周边早已经溃败不成样子。

    青鸾的话语极为淡，“君衡，你还不如就此放过丹荣。”

    或许是看着丹荣如今的惨样，也或许是青湮死后的场景，青鸾仅剩的几抹良知算是被唤醒了几分。

    她看着丹荣，眼中滑过几分歉意，那歉意很快又消去。

    君衡充耳未闻，过了一会，君衡才冷声道：“放过他？让他死去便是放过？”

    君衡心中的烦躁愈加明显，他说不清为何自己会变成这般模样，就像他对丹荣有那股陌生的情一般陌生。

    他明明……该厌恶丹荣的才可。

    若不是丹荣，巽霁也不会受那般重的伤。

    青鸾嗤笑了一声。

    她倒是搞不懂这个君衡了，设计让丹荣死的人是他，现如今这一幅……深情模样的人，也是他。

    青湮为青鸾的灵力做了嫁衣，几乎而言，在这场幻境中，她的灵力远远比以往强悍了数倍。

    同时，青鸾仿佛也借着青湮的眼看了许多东西。

    那其中便有丹荣与君衡。

    真是可笑，居然有这般傻的痴情人。

    她眼睛移了一瞬，很快又转回头，眉眼中带着不同寻往的笑意，她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一声，“你明知晓丹荣怀着你的孩子，却依旧用此练造祝雁的精魄……”

    青鸾见时间差不多，便不再开口。

    …………

    丹荣听着青鸾的话，一双眼睛无神望了望天中。

    过了半响，丹荣才无声低笑着。

    难过到了极致，反而不会那般声嘶力竭起来，况且此刻他那般都做不到。

    丹荣长叹了一口气。

    这般不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他以前还总是朝着君衡絮叨着，等他死去了，他要给君衡铺好所有的后路，要尽他仅存的力量，让君衡前途无忧。

    当时君衡听到他这句话，脸色总是凝重过了头，明明是那般温润如玉的人，却摆出来那么一幅面容。

    记忆里的君衡越来越遥远，当时君衡是怎么说来着？

    丹荣发觉自己此刻已经想不出来了。

    君衡的脸在他面前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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