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聂母不想颜面尽失，梗着脖子说：“我用一下……”

    “你的电话呢？欠费停机了？”爷爷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非问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聂母吞吞吐吐的，不知该如何开口，“爸，我拨一个电话就还给您，行吗？”

    “给谁拨啊？你既然没欠费，就用自己的拨吧，免得我的号码打过去，人家不认识，不会接的。”

    爷爷振振有词，聂母竟然无言反驳。

    沉默片刻，她终于说了实话：“是给尹悕打电话，她把我拉黑了……”

    “尹悕？你又找她做什么？”爷爷摸到书桌上的手机，收回口袋里。

    “我不是做了银耳羹吗？想给她送点儿去……”聂母不好意思地拉了下围裙。

    “这样啊……”爷爷看了眼挂钟，说道，“等小嵩回来，让他送去吧。”

    “让他送去？”

    “你的歉意不仅要让尹悕知道，也要让小嵩知道呀。”爷爷取下眼镜，笑了，“不然你这锅银耳汤可白炖咯。”

    聂母想了想，确实如此，喜滋滋地谢过老爷子，回厨房准备晚饭了。

    聂嵩回家依然是沉默寡言，守着餐桌安静吃饭。爷爷跟他聊了几句之后，随口说道：“你妈妈炖了些冰糖银耳，你一会儿给尹悕送去。”

    从苏州回来后，聂嵩再没有提过尹悕，冷不丁听爷爷叫她名字，他不明就里地抬起头来。

    聂母去厨房拿了保温壶出来，递给他：“喏。”

    聂嵩接过来，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你妈妈专门给尹悕做的，忙活了大半天呢！”爷爷喝着小酒，哼起了小曲。

    聂嵩知道，妈妈的态度转变了，这是她的示好。他不忍再拂她的意，点了点头：“谢谢妈。”

    听到他这一声“谢谢”，聂母不自觉红了眼眶，她忍住泪花，说：“妈妈为之前的事情道歉，我不应该干涉你和尹悕的交往，也不应该自作主张为她换工作。请你向她转达我的歉意。”说着，她重重呼出口气，“我不会再干涉你们的感情，也不会插手你们的工作和生活，但是，我为你们着想、为你们好的心不会变。”

    聂嵩拎着保温壶站在尹悕家门外，心里既高兴又后悔，高兴妈妈不再执着于他和尹悕的未来，后悔的是他这段时间对妈妈实行的冷暴力。

    他按响门铃，听到尹悕踢踢踏踏跑过来开门的脚步声。

    “没带钥匙？”她问他，脸上的笑干净明亮。

    聂嵩合上门，一言不发地抱住她。

    尹悕被抱得一怔，愣在原地：“怎么了？”

    “让我抱一会儿。”

    “好。”尹悕伸手回抱住他，玩笑道，“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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