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庄重严肃，尹悕很想给聂嵩一个热烈的拥抱。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成绩，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与欢乐。台下知道隐情的人早就吹起了口哨，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几乎掀翻屋顶。

    尹悕在这鼎沸人声中施施然下台，往回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回到了她与他初遇的时刻。

    这世间的所有缘分仿佛是一个圆，兜兜转转，回到最初的起点。

    她依然是那个踩着高跟鞋的潇洒姑娘，他依然是那个身着纯白衬衣的清秀师傅，他们擦身而过，好像永远不会再相遇，可命运的齿轮转动着向前，让他们有了相同的轨道，彼此咬合。

    座谈会后，张迟嚷着让他俩请客，尹悕和聂嵩索性把相熟的同事全都叫上，一起去火锅店热闹热闹。

    张迟去通知地研院的人，司遥和吴敏之去叫文保中心的同事，他们就站在门口等。

    尹悕抱着获奖证书，弯着一双眉眼一直看聂嵩。她不说话，见他把证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说实话，那样子有点儿傻，她这样想着，轻轻笑起来。

    聂嵩不明就里，抬眼瞧她。

    “不就一获奖证书吗，至于宝贝成这样？”她忍不住打趣他。

    “这不仅仅是获奖证书。”聂嵩低头，又在证书上摩挲了几下。

    “那是什么？”

    “说不好，我总觉得它见证了我们的爱情……”说着，聂嵩自己倒笑了，“一人一本，成双成对。”

    “我还以为你要说‘一人一本，像结婚证’。”

    聂嵩愣住了，推推眼镜架，道：“没，我没这么说……”

    风轻轻吹过来，冬日的寒气砸在人身上，像一列火车般呼啸而过。

    尹悕伸手捏捏他的耳垂，眨了下眼：“这是冻红的还是羞红的？”

    远远的，岩矿鉴定研究中心的主任林献华和书画装裱组的组长张泽彬看见这一幕，对视而笑。

    林主任拍着张组长的肩膀，感慨道：“我们家的白菜就这样被你家猪崽子给拱了……”

    张组长也是个护犊子的，一听这话可不干：“强强联合，你们不吃亏。我们聂嵩可是相当优秀的！”

    林主任望着远处，两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成一团，他深深叹了口气：“在我看来，再优秀的男孩子都配不上我们尹悕。”

    显然，张组长也看见了那一幕，他昂起下巴指了指尹悕和聂嵩的方向：“他俩不是挺般配的吗？”

    这是一个反问句，他在问林主任，可他们都知道，这不需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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