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几分。

    韩放压根没去看她，示意了一下空酒瓶，淡淡地说：“诚意到位了吧？”

    话音刚落，又是迎来大家一阵夸赞。

    应酬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在场的人都喝了不少酒，大家勾肩搭背、走得歪歪扭扭地退了场。

    落沉雁也有些脑袋发晕，转头去看了一眼邵主任，已经两只眼睛都通红了。

    她走过去，问邵主任：“主任，你还好吗？”

    邵主任送给她一个满脸褶子的笑，道：“我还能再战一回。”

    落沉雁无奈打趣：“别了别了，你还是十八年后再当好汉吧。”

    她说着，目光却开始搜寻韩放的身影。

    韩放已经不见了，她想到韩放再喝完那半瓶红酒后，好像都没再吃什么菜，不过看他平静淡然的样子，应该也不算是喝多。

    正想着，邵主任扯了她一下，说：“小落，你今天的表现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落沉雁回过神来，只是笑笑：“是吗？”

    邵主任滔滔不绝地说：“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哪次劝酒你不是推得干干净净的，我记得之前有一次你还假借上厕所的名义逃跑了，那个时候我问你，你说你只是别人的代理人而已，只做自己的本职工作，喝酒不在你的本职工作范畴之内。你今天这样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样隐藏着的好酒量，更没想到你会这样拼。”

    他的酒气落在落沉雁的脸上，让她觉得脑袋更加晕了。

    她笑着道：“这有什么，人家甲方爸爸给我们那么多钱，我们可不是得为人家多卖点力么。”

    邵主任脑袋已有些混沌，觉得落沉雁的这个解释好像也挺有道理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韩总出了那么高价来外聘他们做IPO，那么原本无意应酬的落沉雁忽然转性卖力陪酒也不是没可能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宾馆外面。

    夜里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邵主任看着车来车往的马路，有点醉乎乎地道：“岂有此理，这些出租车看到我们挥手也不停一下。”

    落沉雁忙轻声道：“这路打的有点难啊，咱们看来得走一段路，去方便停车的地方打的。”

    邵主任点点头：“走吧，前面有个公交车站，我们去那里等。”

    就在这个时候，落沉雁的电话响了，是韩放的助理小陈打过来的，小陈说：“落律师，韩总说开车送你和邵律师回去，麻烦你们在门口稍等一下。”

    “哦，不用，我们打个车就行。”落沉雁不想给韩放添麻烦。

    “韩总的车马上到了。”小陈也不给落沉雁拒绝的机会，直接道。

    果不其然，不出一分钟，韩放的座驾出现在宾馆门口。

    邵主任笑着说：“有劳韩总了。”一边说，一边开心地坐了进去。

    落沉雁也只好跟着坐进了后驾驶位，坐在邵主任的旁边。

    邵主任的家住得比较近，于是先送了他。

    等到邵主任下了车后，车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韩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没什么表情地平视着前方。

    落沉雁也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但目光常常落在韩放俊朗的侧脸上，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在他脸上打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她仔细地看着他的侧脸，猜想他是不是睡着了。

    忽然韩放动了一动，伸出手打开车子内侧的匣子，取出了一板药片。

    落沉雁意识到是胃药，心里陡然担心起来，探过身去问：“你胃不舒服吗？”

    韩放吞下两片胃药，不说话，继续恢复刚才的坐姿。

    开车的小陈也关心地问：“韩总，今天你喝多了，是不是胃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回家。”韩放冷然地说。

    小陈也不再多说，继续开车。

    但是小陈的话却让落沉雁更加担心起来，她把身子往前探了探，看到韩放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眉头紧皱着。

    “韩放，胃很疼吗？”她担忧地问。

    韩放就好像没听到她说话似的，一言不发。

    落沉雁又道：“我看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啊？”

    韩放冷冷地道：“小陈，先送落律师回家。”

    落沉雁愣了愣，韩放这话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他旁边的小陈说的。而且落沉雁还敏感地觉察出，韩放这样说好像是在嫌弃她太吵。

    落沉雁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能喝酒就别喝，打肿脸来充什么胖子。”

    韩放轻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落律师在其他场合喝酒也都是这么拼的吗？”

    落沉雁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韩放的意思，心里不觉有一丝委屈，她道：“不好吗？拼也是在为韩总你公司上市的事情拼啊。”

    小陈脊背一直，只觉得韩总和落律师之间存在着一种他看不懂但能觉察出凉意的奇怪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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